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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她两排牙长得齐整，笑起来眼睛弯得像月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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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厌恶秦绾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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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是刚开始知道真相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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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恼秦海天的隐瞒，她怨，她恨，连带着终于将气撒在了秦绾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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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明明这孩子看她的眼神，纯良又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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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不是她的孩子，长得不像她，这副模样完全不像她。李艳玲更加恼怒，更加生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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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等真的到了结束的这一天，她又想，明明是自己把她养长大的啊，这孩子是她的啊。她辛苦养大她，怎么就能这样放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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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李艳玲决定养她，看她读书长大，考上大学，看她平平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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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经不求多的了，为什么老天还要这样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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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艳玲抹着眼睛，身后传来秦绾的声音，“妈，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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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赶紧眨眼，似乎要将眼泪逼退回去，嚷了一声，“没你的事，和俞隋好好玩去，吃饭叫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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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好。”只是应完这话，秦绾没有着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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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多久，她听到了这个在她面前一直一副盛气凌人、始终不曾温和的女人发出一声隐忍又切实存在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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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绾关上房门时不禁想，原来她是为我而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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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吃着年夜饭，有俞隋在，氛围不差，她一直夸李艳玲的饭好吃，还说有机会让自己老妈也跟着学学。李艳玲难得笑了笑，说，“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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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因为她这些年来甚少有这样轻柔的笑意，便显得有些怪异，秦绾都忍不住被逗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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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好饭，收拾了碗筷，李艳玲搬出那个简陋的生日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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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绾眯起眼梢，笑得如月牙儿，说，“妈，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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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吹了蜡烛，许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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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家人平安健康，俞隋万事顺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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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张慕忱，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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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初八，一中开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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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筹备百日誓师大会，文理班各选一个学生代表宣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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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科代表是张慕忱，文科代表是秦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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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没有什么异议。大会当天，秦绾看了看已经被自己背得滚瓜烂熟的誓词，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时候会比现在还要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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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么想着，在看到张慕忱微笑着朝她走来的一瞬间，所有防线瞬间土崩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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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是紧张，紧张到手心出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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