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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的目光在对上的那一刻，谈星然这才意识到楚亦臻不知何时开始就已将视线投至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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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走吗？”见楚亦臻不语，谈星然只得先开了口，询问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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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亦臻微微颔首，“走吧，我送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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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话音还未落下时已朝谈星然伸出手去，所幸谈星然反应还算快，见状立刻向另一侧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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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亦臻的手因此牵了个空，悬在半空没有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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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之间的氛围又再次变得诡异了起来，一股尴尬从谈星然脚心直窜而上，铆足了劲儿往颅顶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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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与楚亦臻相处，她这二十四年来还从未感受过如此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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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且这尴尬的严重程度也足以让人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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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楚亦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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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俨然就呈现了一句话——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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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谈星然就是这个“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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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谈星然清了清嗓子，尽量平稳下心态说道，“楚总，我们不是说好去岚山咖啡厅谈事的吗，你一个大总裁可不能说话不算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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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刚才的神色不自在，才不过短短几秒过去，此刻的她看上去已是颇有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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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她就偏偏认定，自己这话是能震住楚亦臻，让她无话可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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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须臾，楚亦臻终于将手放下，随意插于风衣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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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季午后，尤其下班这段时间温度总是要比早晨下降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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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谈星然很佩服楚亦臻在这种虽然凉爽，但更偏于寒冷的气候里穿单薄衬衫的人，没想到到了下午她竟也会加件黑色风衣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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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以为楚亦臻仍会像上午那样穿着白衬衫走来走去，任由寒风拂过她脸颊，悄悄从领口处钻进去让她遍体生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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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楚亦臻是也知道冷了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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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星然像是在自问自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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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她一句话不说，只在默默打量着楚亦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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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亦臻毕竟也不是她肚中的蛔虫，并不知道她究竟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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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看谈星然这抹在自己脸上不断来回扫荡的视线，用脚趾想想也能知道这心思绝对好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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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谈星然因意识到楚亦臻已注意到自己这阵打量而重新故作镇定时，楚亦臻这才开了口：“那是上班的时候，在你面前我只是我自己，一个普通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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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星然无言以对，一时不知该回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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