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夜在银翟面前大哭一场后,仿佛痛楚哀伤彻底从身体里剥离,瓦儿真的不再流泪。心情格外平静,平静地连她自己都不能理解。她倾尽所能地陪在银冀身边,陪他静静看书,月下散步,回忆往事,也微笑着构想未来,淡淡的温馨如和煦春风,吹进两人心中。
朝政事务上,银冀再不需要操心分毫。银翟以摄政王的身份全全代理,担起所有大任,但他坚持不愿登基,在他心底,这是对兄弟最大的敬重与祝福。正是暖风艳阳,繁花似锦,上下政通人和,四处歌舞升平,而年轻的君王日渐虚弱,银翟看在眼里,无言的痛楚感同身受,青龙、白虎等隐身护卫被派去大唐甚至西域、吐蕃,只为寻求能解诅咒之人。
这些时日,瓦儿陪银冀离开王宫,带了几位贴身侍卫与太医,一行人先在银城的民舍里住了半个月,他们享受着平凡夫妻的生活。而后,去了趟红木城,此处山水灵秀,别苑清静,卸下一身重荷,旧地重游,两人神清气爽,如逍遥神仙眷侣,过得别有一番风味
直到银冀有一次不经意透露挂念独在王宫的翟,挂念放不下心的臣子,瓦儿才思量着与他赶回宫中。
瓦儿梦中惊醒,猛然睁开眼睛,阵阵寒意窜过四肢。她抬眼看去,屏风一侧的窗户不知何时被风吹开,小嘴微张,刚想唤人过来,回头看一眼躺在塌上安睡的苍白俊颜,眼神暗了暗,径自下了床朝窗边走去。小心地掩紧窗户,她尚未转身,只闻一串剧烈的咳嗽声自帐内响起,那咳声来得急切,不过几声便能感觉到他极力压抑的气喘。
“咳咳咳咳咳”银冀正翻身支撑着想坐起来。好久不曾这般难受,这会心悸来得又急又猛,尽管吸气调息也抵抗不住,他只得捂胸压抑着大口喘息,任凭咳嗽声溢出嘴角。
银冀眉头拧得更紧,一手握住她放在自己胸口的手“别走咳咳别离开!咳咳一会就没事了”
“不要!咳”银冀的深瞳里闪过忧急的神色“瓦儿,别”
银冀胸膛剧烈起伏,感觉到他明显的压抑,瓦儿咬住嘴唇,心底酸楚如涟漪急泛开。
银冀怔愣了一下,不过瞬间,他快乐地微笑:“你可以放心了我真的离不开你了”可是,他却心如明镜,不想离开又如何?谁可以阻止这残酷的脚步?
银冀悄悄将绢丝帕子捏在手中,掌心微微冰凉濡湿,丝丝殷红被小心隐盖。他一手箍住她的腰,眼前渐渐黑了起来,心里有什么东西碎开了,感觉自己笑容在漆黑中逐渐隐去。瓦儿重新将脸埋入他的怀中,好多话想跟他说,无从说起,只能紧紧地、紧紧地抱着他,试图将四周陡起的恐惧驱除。
银冀风寒骤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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