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觉困难,逐渐失去力气。破茧而出,豁然开朗,外面鸟语花香,太阳明媚照人,一切宛如新生,有谁还愿意再退回茧中?不如一杯清酒,随风逝去。
银翟握紧酒杯,两双相似的深邃瞳眸空中对视,一起将酒饮下。
银冀见他神色,知道瞒不过他,缓缓敛笑:“你看出来了?”
银翟望向远处,苦笑道:“太医能说什么?诅咒并非病痛,太医只能配药帮我克制疼痛而已。”
“或许,只有下咒之人说出解救之法,可能还有生机,否则根本无药可医。”
银冀摇摇头:“当年曾遇见须乌子,他亲口说过,一切全凭天意。现今咒气已深,我清楚自己虽撑过二十五岁,却不知道还能撑过多少时日。历经数日昏迷,以为自己行至将死,待重新睁开眼睛,死又何惧?”
银冀注视他,眼中涌起深如大海的留恋与哀伤,看得银翟莫名心绞。
银翟抓住他的肩头骤然收紧,用力咬着每一个字:“相信我,你会平安,瓦儿也会幸福,因为只有你,才会给她幸福!”
银翟身形僵硬如石,明白冀的苦衷,他却也苦涩在心。百艺宴后,确有几位出色的女子被挑选出来,但他没兴致碰她们,更从未想过让她们孕育自己的子嗣。很久很久,他心中只有仇恨充斥泪眼,欲除己而后快的瓦儿,他该如何跟其他女人开枝散叶?
“王兄”
是夜,瓦儿照顾银冀睡下之后,独自走回沁梅园。
园中冷清,找不到昔日旧景,宫灯高挂,悬出一片孤幽。
“你又瘦了。”他的话随着夜风传来。
“你怎么来了?”不知道该说什么,才答应冀哥哥放下一切,也以为自己已放下一切,骤然见他这一刹那,心底排山倒海的仇恨与彻骨的疼痛再次袭来,震得她心脏紧缩得要停止呼吸。
很快,瓦儿平静了许多,顺着视线漠然地对上他:“一定会。”
瓦儿定眼注视他,感觉他越来越与以往不同,此刻看来,他冷漠淡然又坚毅不屈,除了外貌还与冀哥哥有那么多相似。闭了闭眼再睁开,心湖不若刚见时的激动,如一池沉淀的水,逐渐如明镜般幽静透明起来。
瓦儿敏感绷起身子,抬眉以目光相问。
“那你呢?你也会感谢吗?你不会失望?”瓦儿忍不住反问。
“希望你说的是真话。”瓦儿武装自己冷讽道,眼中却注入连自己都分不清的情愫,这样的银翟让人恨不起来,更让人莫名紧张。
喉头酸涩,他现自己有些说不出口,急急掩饰眸底的痛楚,转身道:“上天还会给奇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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