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清凉,银翟身躯修长挺拔,静静走开,青石地砖上印着暗色低影,在她垂眸中清远曲折,飘摇不定,如同一幅孤凄的画卷。
语音稍缓,注目凝视着她,然后居然缓缓而笑,那是从心里透出来的如释重负的笑,祈祷与祝福的笑,真诚而忧伤的笑,那样真实,那样坚定,仿佛千里阳光下,冰莲绽放在雪峰之巅。
门外风声隐约,树枝摇曳,时辰流逝,流云转动,越显出四周的静。
从残酷怀恨走向光明,从光明走向孤独黑暗,接近死亡,心却是全然的豁达。背后,无力顾及她复杂迷茫的目光,抬眸向前看,宫灯处处悬亮,眼底涌起一片无边无际的寂静。
四周安静,青石铺成的甬道宽阔地显出一种肃穆下的庄严,陵墓前高耸着石碑,轻荫曼影,在苍翠树林间显得巍峨而神秘。
数位臣子恭敬跪拜王陵,忧虑重重,心意沉沉。
之前对他种种忐忑可怕的猜测,因他这般行动消失怠尽,再无人怀疑他对大王的兄弟情意,真正的银氏血脉,值得他们尊敬与效忠一生。他以自己的生命为赌注,如烈焰般足以焚烧一切的仇恨如今做出了最终的诠释。除了无比诚挚的叩拜与祈祷,大家还能做什么?
雪水池寒烟阵阵,丝丝袅袅,站在池外十步之遥已觉冷意袭人。银翟举目望去,淡然笑容不变。太医掩饰不住担忧,将秘制药丸双手奉上,乔雀道:“王爷,这是老臣们以多种珍贵药材合力练制的药丸,它可以活筋散淤,有助血液流通,生暖抗寒。热气从体内产生,多少能帮王爷保护身子。”
银翟先仰头服下一颗,略一抿唇咽下,关心问道:“郡主体内的萝陀毒可全部清除了?”
银翟松了口气,自知道方旋的追杀行动后,他便怀疑她并未真正为瓦儿解毒,所以早早请乔雀亲自配药。现在,他终于可以放心地做该做的事情了。
银翟接过,感激流露眼中,他再三叮嘱:“记住,三日一到,立刻请郡主入陵,不可耽搁!”
雪水池天然而成,约可容纳十来人,被笼罩在白色寒雾之中,看不清深浅。
“王爷您身上有伤”乔雀声音颤抖。
银翟低头轻抚过伤口,想起瓦儿全力刺这一剑时的悲愤,想起以血换来的开阔与释然,他不以为意地拍拍乔雀肩膀,笑道:“不碍事。请太医们放心,本王还不想死,所以会撑过去的。”
站在雪水寒池边沿,刺骨的冰冻毫不留情地侵袭着银翟的身躯。不由自主打个寒颤,他咬住牙根,一步步进入池中。瓷瓶放在池子边沿,身子慢慢下滑,当透明的如刀锋般冷冽的雪水触到伤口时,他从牙缝里吸进一口凉气。
银翟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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