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一个多月下来,他性子微有改变,一面展现淡雅风姿,一面又笑里藏刀,让人捉摸不透,相处起来感觉不胜寒意。
清醒时交流不多,但他确定能了解自己者,只有水晶塌上的这位年轻君王。
但是现在一个月过去了,他做不到继续压抑地等待,焦灼与担忧日夜啃噬着他的五脏六腑。
此时的银翟,想起初知自己身世的震惊,想起初进王宫的仇恨如今事过境迁,月落星稀,争斗渐平,你死我活究竟所求何事?列祖列宗同归于此,然银氏如今只余两条血脉,银冀若不苏醒,难道终此一生自己真无自由选择的机会了么?
乔雀等人守候在洞外,听见里面传来呼声,一声重过一声,然后听得轰隆几响,陵墓周壁连连轻抖,似有沙石滚落,惊得守陵侍卫立刻慌忙奔进。
银翟厉目一扫,拍拍衣袍,看
“你们出去。”他恢复平静朝侍卫命令,示意太医留下后问道:“乔雀,大王到底何时可以醒来?”
“回王爷,大王虽然暂未清醒,但经过臣等悉心医治,大王脉息越来越平稳,生命力越来越强健大王会平安的。”
“这个回王爷,臣也无法判断。”
乔雀双膝软,硬着头皮答:“不敢欺瞒王爷,大王随时都有醒来的可能,也可能”也可能一直昏睡下去,后面半句硬生生卡住没敢说完。“总之大王吉人天相,照目前状况来看,大王应该很快就会恢复的。”
乔雀颤抖:“七日臣不敢保证”
乔雀扑通一声跪下,连滚带爬地扑向水晶塌,呜咽道:“罪过罪过大王,你可听到了,你若不醒来,臣的罪过可大了。”
“大王不能放弃自己,否则银暝王朝不要让臣等成为千古罪人,愧对天下百姓啊!”顶着摄政诏王临去前的威胁,洞中顿时一片哀鸣。
七日时间,对于知情者而言,漫长而短暂。
昏睡一月有余的年轻君王要在七日内醒来,谁人都没把握,谁人都不抱希望。战战兢兢,提心吊胆的太医寸步不离水晶塌前,施尽浑身解数只盼大王能动一动眼皮。
然而,世事自有天意。
没人留意,沁梅园的拱门里走进了一个纤弱人影。
最先现的不是别人,正是到沁梅园静夜思的银翟。这个夜晚,他打算在此做最后一番守望,对这曾经处处弥漫着伊人气息的院落做最后一次留恋,所以他晚膳都没用,便静静走进园子,走进瓦儿的寝房。
雨夜的凉风从窗外透进,轻轻掀起房内的帷幔。梅树枝桠斑驳,瓦儿的影子如幽魂轻烟,缓步穿过熟悉的小径,朝寝房走来。
是她——她回来了!不是他的错觉,淡黄色的衣裳、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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