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能婚嫁啊!
幸好我仍有一丝理智,不至于泯灭人性。好生安慰了我娘后,又张罗操持着将我爹下了葬。
热孝期内是不能登门拜访的,待我好不容易找人递进去了信,见到夏初媛的时候,已经是我回来后的第二个月了。
三年未见,夏初媛一如我三年间不断回忆着的那般光彩照人,只是她不再像春日娇俏的桃花,更像是一朵夏日初开的粉莲了。
我磕磕巴巴地跟她说了我考取了正七品的翰林良医,还获得了差遣,只是回来后发现父亲去世,需要丁忧……
说到这儿,我不好意思继续说让已经十六岁的她再等我三年,只能一边用哀求的眼神望着她,一边将她三年后的眉眼在我心里重新篆刻一遍。
三年过去,她是长大了,可她还是那个她,笑着对我说了声恭喜,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那一刻,我说不上来的难受,好像这三年的努力都只是镜花水月的一场梦,我为之做的一切努力都无法在她面前诉说,因为任何一句话都会显得我很卑微。
更何况这种情况能让她说什么呢?她也难受着呢吧?花儿一般的年纪,难道要又一次在等待中消耗掉吗?
我张不开口,又舍不得离开,只能盯着她,继续在心里刻画她的样子,一遍,两遍,三遍……每一次都告诫自己这是最后一次了,这是最后一眼了,可我一次次地食言,一如这三年之约一般……
那一面后,我没脸再见她,因为我怕再见到她说恭喜后那个无言的微笑。我只能卑鄙地偷听、偷看任何有关或无关她的人,她的事,甚至可能只是跟她名字同音的字……
终于过了热孝,是的,终于,我当时就是那么想的,我在那么疼爱我的父亲,连最后一面都舍得不见的父亲的热孝期间,却并没有多少哀思记挂在他老人家身上。
热孝期一过,我就跟我娘坦白了我的心思,希望她能去帮我提亲。万一呢?万一她愿意再等我三年,万一夏县令一家通情达理呢?万一他们愿意相信我能给夏初媛一个她想要的家呢?
我娘的反应也果然不出所料。当她得知我这三年的求学之路只是为了一个女人后;当她得知我这两个多月的悲哀并不只是因为我爹仙逝后;当她得知我说得这么热切,却只是一厢情愿后……她狠狠地扇了我一巴掌。
那是她第一次打我,但没能将我打醒。她随后又抱着我嚎啕大哭,这回我醒了,但只是表面上的清醒,因为不甘是个很可怕的怪物,看不见,摸不着,说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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