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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疾手快用工具割开了水草，搂着方淮曳就往上游去，中途遇到的同村人连忙过来搭手，废了不少力气才把人彻底弄上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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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一片交头接耳嘀嘀咕咕，把方淮曳围成了一个圈，大概是在探讨到底要不要直接打电话叫救护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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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之翠蹲在地上给方淮曳做了人工呼吸和心肺复苏，方淮曳吐了老大一口水才咳嗽着转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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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些迷茫的抬头，面前一堆去而复返的人看着她，七嘴八舌问她感觉怎么样了，还有去道场报信的人拿着衣服和被褥回来给她盖上，免得着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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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淮曳缩在方之翠怀里大口大口喘着气，眼底的惊恐还没有消失，形容狼狈，张了张嘴想说话，却发现自己的嗓子完全哑了，只能艰难的发出几个音节，“水、里有、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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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东西？”有人连忙追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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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淮曳却再没有力气说话，只将头埋进了方之翠同样湿漉漉的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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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送她回去，有什么要问的等她好点儿再问，”方之翠扶着她站直身子，“来人搭把手，我把她背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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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状也没人再逼问什么，方之翠扣住方淮曳的膝盖，背着她往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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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风格外凉，凉得方淮曳不住的发抖，她抱紧了方之翠的脖子，水顺着她的鼻尖流进对方的脖颈中，已经分不清是未干的湖水还是她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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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怕，没事了，”方之翠轻声安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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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淮曳俯在她耳边，声音沙哑且疲惫，“我会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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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的，我说过，你会健健康康长命百岁，”方之翠说：“我从小跟着喆姨看人面相，帮人打卦，算什么都很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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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淮曳勉强笑了笑，不再说话了，只闭上眼，轻轻嗅着空气中的硝磺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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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场那边法师的诵经还没结束，走得越近越能听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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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往生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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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多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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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听不清太多，只在一遍又一遍的诵读中记住了第一句，她不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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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之翠没带方淮曳回道场，反倒是直接带了她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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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淮曳浑身没什么力气，头发还是方之翠替她擦干的，衣服也是方之翠替她换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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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整个人有些没精神，消息传回了道场里，喆姨在那帮忙主持大局，粤娭毑怕方淮曳有个什么，连忙过来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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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还好吗？”她刚进了门就焦急走到方淮曳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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