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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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抢站在内圈的，味儿最浓，却依旧捏着鼻子认真看着，外圈的则不停蹦跶，生怕错过了名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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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真算是，闻着臭，看着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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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三江自己胃里都一阵倒腾，却还是得强撑着吩咐村民灌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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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好事的村民早就鼻上缠着湿布条，先将牛家仨兄妹的嘴给扒开，再用舀猪槽的大勺儿给他小心翼翼地灌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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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手，可一点都不抖，当真稳得很，一点菜都没落下更没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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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给开水瓶灌热水一样，还能听到“滴落落落”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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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被灌的牛福醒来，他先趴在地上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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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是牛瑞和牛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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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仨兄妹一起开吐，他们自家的子女也端来了清水让他们漱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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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村民们一个个喜笑颜开，纷纷夸赞，虽然味儿不好闻，但真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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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牛家仨兄妹吐好了，或者叫逐渐适应了，他们纷纷大哭着跑到李三江面前跪下，抱着李三江的腿一阵哀嚎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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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是留有一点事发时记忆的，都瞧见了自家老娘要来找自己索命，要是今儿个没李三江等人在此坐斋，他们怕是真要被那绝情狠心的老娘给带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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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为自己的死里逃生而哭，所以哭得格外真切，牛莲更是词句连篇，将李三江歌颂成了自个儿的再生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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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俩哥哥们和白天哭丧时一样，重复着妹妹的尾音附和，如同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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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三江一边劝慰一边努力想把他们推开，一是嫌弃他们身上现在的这股味儿太冲，二是当他们的再生父母李三江觉得晦气，这哪里是感谢，分明是在咒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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