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传来打牌的声音，是个女声，很凄厉，很尖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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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追远和润生对视一眼，润生把李追远护在身后，二人绕过坟茔，来到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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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居然有一个洞，洞口很不规整，还残留着血手印，像是人用双手，硬生生刨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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凑到洞口边，能看见里里头被挖空了，一个女人躺在里面，两只手血淋淋的，明明没东西，可左手却是个拿牌的姿势右手则像是在甩牌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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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三张八带张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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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停激动地甩动脸，让她头发和泥污散开，是牛莲，牛老太的小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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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手，挖开了母亲的墓穴，钻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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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墓穴里，除了浓郁的尸臭和不可言状的一滩浊水外，就只看得见一卷破草席，没有牛老太尸骨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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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说，就算是土葬，也是要有棺木的，如今又不是解放前，需要丢乱葬岗，而牛老太没有棺木，停灵时应该是租用了，但下葬时就替换掉了，目的嘛，很好猜……为了省这一口棺材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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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追远下意识地捂住鼻子，抑制住自己被熏得想呕吐的本能，反倒是润生，像是毫无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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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因牌局结束，牛莲好像清醒过来一点，但也只是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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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打了是吧，不打了是吧，那我就继续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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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莲做了个丢下手中牌的动作，然后转过身，继续徒手向下挖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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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定再挖一会儿，这洞就要塌了，而她，就可能被活埋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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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别再挖了，再挖就危险了，我来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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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追远却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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