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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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男人原本粗犷的声音里忽然夹杂出了些许尖细的沙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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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细伢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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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追远有些紧张地双手攥紧，他忽然记起母亲曾牵着自己浏览过一墙壁画时，他问母亲为什么这里一大片都空着不画东西，母亲回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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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远啊，这是留白，让你自己来想象的，这样效果反而会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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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的自己还有些懵懂，现在，似乎有些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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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快走啊，我妈在里头等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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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菊香再次催促，她是真不知道为什么这人就停这儿了，不过，她倒是没觉得这人姿势有什么奇怪的，毕竟对方是一个驼子，哪怕他站着不动，也挺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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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老男人应了一声，却忽然蹲了下来，同时身子微微向后倒去，双手扶着撑向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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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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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菊香伸手去扶，可对方别看身驼人瘦，可这下去的力道真沉，她完全没拉得起来，不过还好，对方靠着双手维系住了平衡，只是向后靠着蹲下，没栽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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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追远见状，身子有些踉跄地后退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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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姿势，很像是把背上人放下来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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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的阳光照射进厅堂，地面的老式纹路瓷砖反射不出多少光泽，至多呈现些许明暗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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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追远目光下移，在内门处位置，好像有两块脚掌大小的区域，变暗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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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轻微，轻微到李追远都觉得自己是眼花、是自己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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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随即，又是新的两块区域的色泽变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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