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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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梦到了自己刚和翠翠来到她家对刘金霞打招呼时的场景，接下来，自己身前的翠翠牵着自己手往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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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小姑娘细腻的手，现在牵在手里，很粗糙，带点疼，像是磨砂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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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由挣脱开，停下脚步，翠翠却一个人继续往里走去，但她的手臂还一直保持着牵着人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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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自己身后，客厅里正在打牌的刘金霞四人，却一下子没了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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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追远回头看去，发现这四个人全都静止住了，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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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刘金霞嘴里吐出的烟圈，也都固定在那里，没有继续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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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静止，也给了李追远观察的机会，那三个牌友身上的碳痕很柔和，比较浅，而刘金霞的形象，线条很粗很深也很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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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原地站了许久，李追远很疑惑，以前每次做梦时，意识到是梦后就马上能醒来了，可这次，却还是在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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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李追远还是选择向里走去，看见了坐在那里择菜的李菊香，李菊香身上的线条也很硬，与周围那种细淡的描纹相比很是违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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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追远走到李菊香面前，深刻的碳痕勾勒出了她的神情细节，她在笑，眼神里带着追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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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香阿姨，菊香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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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追远尝试喊了几声，还用手在她面前挥了挥，李菊香依旧一动不动，眼睛也不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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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这里后，李追远来到楼梯口，准备走上去前，他脱下自己脚上的鞋，光着脚向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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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那间卧室，立式电风扇停在那里不再转动，电视机里的郭靖黄蓉只剩下模糊的素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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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翠正手指着她的一件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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