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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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叔，冤有头债有主，这和我家小远侯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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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李三江冷笑了一声，手指摩挲，把手里烟头掐灭，“我估摸着她是想冤有头债有主，但找不到冤家，就只能逮着第一个碰到的人不撒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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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维汉像是想到了什么，目露迟疑和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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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三江继续道：“这死倒是昨儿个大胡子家白事儿上跳舞唱歌的那女的吧？你接我时路上跟我说的，叫什么小黄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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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侯说他看见了的，我昨儿个没去大胡子家，所以不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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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小黄莺，雷侯可能看错，小远侯不会，他刚做梦醒来时喊的小黄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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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这确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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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说，村里人看见昨晚小黄莺和大胡子家小儿子钻林子去了么，白天白事班子的人还去大胡子家里闹了，大胡子还给钱了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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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心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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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字被李三江硬生生憋了回去，这个当口下，还是得注意点忌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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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心里有事儿，发虚。呵，他家那做派，要真没脏事儿，咋能这么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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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胡子大胡子，可不就和解放前东北的胡子差不离么，就他娘的一副土匪做派，也不晓得造过多少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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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李三江顿了一下，他伸手从面前铁盒子里又拿出一块饼干，咬了一口，笑道：“这饼干奶香味很足，怕是不便宜哦，你家细丫头寄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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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维汉掏出一根烟，给自己点燃，然后快速用力抽了好几口，最后用手擦了一下额头和眼睛，再看向李三江时，眼里浮出了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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