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他记得，这里吵事的学生，大部分都被节目组退回去了。

越着急，就越缠得紧，季白绪只能用嘴叼着装包子的袋子，双手使力。

还没等他站稳，第二波人流又过来了。

季白绪仰头，看到一个高挺倜傥的身影。

他本是双手插兜，像在看热闹，被季白绪撞了一下后，就瞥了过来。

旁边还有几个圆滚滚的包子，洒落在他身边。

季白绪寻思着要不要喊这位同学帮忙搭把手扶他起来。

顿时，季白绪羞得双耳通红。

被网友们另起外号《令人头痛的学生》。

当初上面是不同意在这里拍摄的，想直接选一个贫困学校或者就选个发达城市的学校，但是导演力排众议，为了展现真实，花了大投资坚定了这个城市，想把这个城市带繁荣。

按理来说，节目大火是所有导演喜闻乐见的。

我挨骂去了。

走之前交代，把吵事的学生重新整合，有救的教育，没救的退回去。

资历较深的苏副导盯着手机，漫不经心划到下个美女跳舞，高深莫测道：都行，主要看眼缘。

大屏幕放着操场当天的镜头，那些闹事的学生，一个个都被截了头像，点名审判后，再确定是续约还是解约。

季白绪没有喊报告，就直接往里走，扭头看台上站着的矮个女生，正在被批评，女生用袖子捂着脸，肩膀微抖，像是害怕也像是哭泣。

没想到骨子里也这么大胆。

她旁边坐着那个让季白绪很不爽的人。

在昏暗的房间里，座位不够，就搬来了很多塑料劣质小板凳，板凳高度低，腿伸不直，大家就岔开腿或斜坐着，一眼看过去，整片都东倒西歪的。

季白绪避开眼，绕在憔悴女子另一边坐下，轻声喊了句妈。

季白绪接过抱在怀里，余光见季佰思并拢的腿上也放有一个袋子，塑料袋花纹不太相同。

季白绪心想，嘴上毫不客气：我感觉我这个里面东西不好，我要换。

季白绪才不管，正要据理抗争，就见一个袋子出现在自己面前。

不要了。

谁稀罕似的。

一上来就是采访季白绪时，他吃包子的画面，尤其戴着那个口罩，特别滑稽。

季白绪的耳朵染上艳红，硬撑着自己抬着头，仿佛没什么问题一样，旁边季妈妈也觉得没什么好笑的，用尖锐的声音为季白绪辩解：吃两个包子怎么了？男孩子长身体饿得快，你们那早餐根本不顶饿，那包子一看就不扎实，肯定不是老面发的，这么蓬松，吃多少个都不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