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曜松了口气。
盛曜垂手定格在原地。
陆渝先是抬起头看了一圈四周,确认了一下自己在哪里。
盛曜看着他。
小脸红扑扑的,明显还没有从浓厚的醉意里清醒过来。
“困就……”
一个宽大有力,一个纤细柔软。
力道不大,皮肤又细,指肚带着点弹性。
挠心。
“好像没那么冷了。”
边说,他另一只手边抓了抓自己的肚皮。
盛曜深呼吸了一口气,定了定心上的火。
但这一次,他的手却突然被放开了。
他抬起手,啪地一下拍在了盛曜的手背上。
手背上多了点红印,但不疼。
但他在意的是,陆渝的态度似乎有了很大的转变。
“怎么了?”盛曜温声地问,手向那颗小脑袋瓜轻轻摸过去,“不高兴了?”
这下,盛曜确定了。
他的眉毛微微挑了起来,带着一种与平日里完全不同的弧度。
正当盛曜开始思考,自己做了什么把这性子软得不行的人惹成了刺猬的时候,就见陆渝突然拧开脸。
还有几分纠结,以及盛曜没有漏掉的,一点点委屈。
陆渝盯着大腿压着的被子,余光看见,那高大的身影蹲到了床边。
不知是酒还是风雪的原因,今夜格外凛冽明显。
陆渝下意识地道:“没有。”
盛曜似乎是笑了。
酒精乱了神经,迷了思绪,陆渝酒量本来就浅,现在处于一个半断片的状态。
从刚刚开始,他就拿不准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他就是在做梦。
然后在发脾气的时候,盛曜还能这样哄他。
在看到那双与平日里全然不同,所有的情绪不再藏在深不可见的眼底,反而笑意几乎都漫道水面上来的眼瞳,陆渝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于是,笃信了自己就是在梦里的陆渝,多几分平日里没有的横胆。
掌心与脸侧触碰上的那一刻,陆渝眨了眨眼。
只是未等想清楚,陆渝的眼神就缓缓发直了。
盛曜的手掌缓缓抬起,覆在了自己脸侧那只手的手背上。
修长有力的手指轻蹭着手背,不时滑入纤细的指缝之间,屡屡即将相扣,却又浅尝辄止一般收回。
他有些找不到自己的呼吸了。
他听见盛曜这么问自己。
“我不生气。”
陆渝心虚地小声说道:“我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
烫得陆渝下意识地说出了剩下的全部。
盛曜一怔。
陆渝扁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