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半开了一小条缝,从我这个角度往里头看,只能见到一盏小小的钨丝灯挂在屋子的中央,从屋顶锤下来的电线拉得有点长。
我缓慢地移动脚步朝着屋子走了过去。
会不会是母亲呢?
踏上屋子前那一道长长走廊的时候,在半掩的门缝里,居然传出来老式电视机雪花的声音。
这荒郊野岭的有电灯就已经让我有点意外了,现在还来了一个老式电视机,好像真的是有点玄乎。
况且老叔刚刚也说过,院子里头这些大水缸也不简单。
可是我的手还没有触碰到木头门,门页就自行地打开了。
“扑通,”我觉得自己的心脏很用力地跳了一下。
我站在门口迟疑了一瞬,还是迈开脚步往里面走了进去。
竹藤椅的稍前处放着一个老式的电视机。
突然,钨丝灯似是电流有点不足的样子,“滋啦”了两声,伴随着闪烁了几下子。
刚刚肯定是有人坐在这里的。
我在竹帘前方驻足了一小会,随后开口了:“请问有人在吗?”
“夜深了,还有何事呢?”说话的应该是一名中年女子,声音有点嘶哑。
我的心情骤然间有点激动。
“妈……”
“沧儿,你缘何会在此处呢?赶快离开,这里不是你能够待着的地方。”
“母亲,不用着急,小沧是我请来的。”周蓝的声音突然从外头传来。
这样一个明媚的少年,我实在是很难将他同心肠歹毒、满腹算计的人联系在一块儿。
很难想象,这是一个母亲对自己孩子的态度。
她是一个嫉妒自律的人,所有拟定下来的计划都会按部就班地进行着,不会因为任何外界的因素而中断或者是打乱。
偏偏那天晚上我的阑尾炎发作,需要住院进行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