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青春,浑身上下,依旧活力十足。
“这座屋子似是一个以后厅为身,两边后房为肩,东西厢房为臂,前厅前房为手的抱气入怀的人体,它中间敞开的庭院天井是其虚怀纳气的空间,这种格局和风水学中‘山凹怀抱’的风水美格是同构的。周沧,你家老爷子功底不浅啊。”张继生称赞道。
陈默和大学时候一样,双手揣兜,习惯性的用一只单薄肩膀斜跨着双肩包,只要超过两人,他就会自动进入到听众角色。
陈默转头看了我一眼,嘴角上扬,给了我一个拥抱。
抬头看了下院中的垂柳树,骄阳下绿意盎然,听着湘玉和继生叽叽喳喳,仿佛回到了初到大学校园时。
大概是知道我有同学要来家里,奶奶今天头上换了一个新的青色缠头。
我笑了笑,解释道:“我家老爷子当年是知青,去到云南下乡,认识的奶奶,奶奶是摩梭族。”
奶奶拉过温湘玉的手,笑道:“走婚还是有的,母系氏族就谈不上啦,早就新中国啦。”
张继生对老爷子的茶具很有兴趣,直接就凑了上去,坐到了老爷子旁边。
同学们和爷爷打过招呼后,温湘玉指着张继生笑骂道。
“孩子们,茶给你们泡好了,我知道你们年轻人聊天不喜欢我们这老古董在场,我们就不打搅你们啦。”
从温湘玉的口中得知了继生留校任教,却不知湘玉现在在做什么,于是我问道:“湘玉,你现在在做什么?”
“去你的。”温湘玉掐了一把张继生。
“父亲去世了,我暂时在管理他留下的生意。”
大家都沉默了一会,湘玉看向我,灵动的眼睛有点隐忧,“周沧你呢,还好吗?”
“病因查到了吗?”湘玉试探性问道。
“很多人一生都伴随着这样或那样的疾病的,不痛不痒就好了,人生都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湘玉说着,又补充一句,“没有其他不适就好了。”
张继生岔开了话题,“硕士毕业后我留校任教了,这些年跟教授接触还是挺多的,教授这几年,身体一直很不好。三年前,他去四川考古,去了很久,那时候我还一度以为他可能不会回来了。后来他回来了,整个人却萎靡了。”
“嗯,怎么形容呢?就像是缺水的植物一样,慢慢地在枯萎。”
说道最后,张继生有点无奈,众人也都不再说话。
我看向陈默,“陈默,教授留给我的信在哪里?”
陈默从背包内拿出了个信封,递给了我。
我低头一看,是一张照片,弯腰捡起,拿到手中一看,瞬间,全身血液开始逆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