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一起下南洋到现在,不用再谈什么为奴为婢的了。你也知我一向未将你当作女婢看,往后的日子还得靠你我互相扶持才能过下去。”说着他走到水苓面前,略微弯腰看着她:“异国他乡,唯有你不必与我如此生分。”水苓的心被这几句话说得酸胀发涩:“大少爷,我……”徐谨礼看她要哭,用食指刮了刮女孩的脸蛋:“哭什么?”随后笑笑:“好了,趁天色未晚,我去买些必需的物件回来,其他的往后慢慢说,不急。”水苓点着头,在他走后去向女房主借了扫帚和抹布,开始打扫。就算不要她出去跑东跑西,横竖她也得做些能做的,替大少爷分担分担琐事。房子里的东西他没有着急添置太多,这里东西太贵,买了并不值当。徐谨礼沿着街道走,直到走到这条街的尽头,边走边问,哪里有菜市场和杂货店,发现这里竟然连个菜场都没有,杂货店也只有两家。他又问了问这附近哪里最繁华,如何去,打算后面四处探探虚实。要是他一个人过来,大可以先四处漂泊,找到最合适的地方定居,再开始谋算生计。但他还带着水苓,这么做就不太合适,飘洋过海已经让女孩快去了半条命,不能再周途奔波。他回去的第一趟,房屋里已经被水苓扫拖了一遍,床板和柜子也被她擦得干干净净。这里天气炎热,蚊虫多,纱帘蚊帐一类的东西必不可缺。他买了驱虫和洗澡用的东西,一套格外轻薄的被褥,外加两套简单的衣物,换洗用。吃的问题好办,可以在附近解决,所以桌子什么的大件不用急。他还买了个小布袋嘱托水苓:“这个用来放置碎银,不用和那些钱放在一起,你藏好。”收拾捯饬的工夫,很快天就要黑了,徐谨礼和水苓问了问房主有无洗澡的地方,或者哪里有水、能烧水用。房主刚收了房租,心情不错,将家里闲置的一个浴桶送给他们,免费烧了两锅水给他们用。徐谨礼惯例先让水苓去洗,他去把这几天的衣服洗了,水苓一听他要洗衣服:“您留着我来吧,那些布料都有各自的洗法,不然会洗坏。”这倒还真是徐谨礼的盲区,他看着已经被自己泡进盆里的衣物,又将它们分开。不知道女儿家的衣服该怎么办,但他自己的衣物他总是有数的,在外留洋的时候,这种事他都是自己干,用了些皂角利落揉洗后涤干净晾了出去。
早晨天亮得不算早,徐谨礼醒过来时,光照还未那么明显。他感觉到自己抱着个软乎乎的小家伙时,身体有些僵硬。这里天热,被子早就被水苓踩到脚底去,在他的小腿上搭着。女孩衣襟大敞,细腰半露,脸颊贴在他颈间,轻悄的呼吸拂在他的皮肤上。她睡得格外安心。而他,硬了。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