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节

谢渊说完就觉得这句话越线了，再看她闪烁的神情，心里愈发后悔，却还是只能故作镇定：“别胡思乱想了，睡一会儿吧。”

“不困也要睡。”谢渊直接把她按回了床上。

“嗯，等你睡着我就回病房了。”谢渊说。

她是真的不困，可闭上眼睛后，还是很快就睡了过去。谢渊静静坐在床边，看着她的眼睫从轻轻颤动到归于平静，终于忍不住伸手碰了碰她的脸。

纪瑞睡得并不踏实，迷迷糊糊中总感觉有一道视线在盯着她，这视线明明透着一点肆无忌惮，却让她莫名感到安心，就好像有这道视线在，她便什么都不用担心。

她睁开眼睛低头看去，当看到谢渊趴在床边睡得正熟时，心底顿时好像被一团浇了糖汁的棉花塞满，堵得厉害，却又感觉很甜。

她略微撑起身体，离他近了一些，用视线仔细描绘他的五官……真好看啊，眼眸狭长，鼻梁硬挺，连嘴唇的色泽形状薄厚程度都是恰到好处，一看就很好亲。

……她在干什么！趁小叔叔睡着猥亵他吗？！纪瑞一边震惊于自己的品行什么时候到了如此低劣的程度，一边又忍不住想其实偷亲一下也没人知道吧，就在她在良知和冲动之间来回纠结时，谢渊突然睁开了眼睛。

纪瑞猛地弹坐起来，强行镇定解释：“你你你睡得好沉，我我我看你死了没有。”

“当然没死，我小叔叔要长命百岁！”纪瑞立刻道。

她刚才离得好近，近到他有一瞬间以为她要偷亲他，还差点脑子不清醒地亲回去。

褚臣一进门，就察觉到气氛不对劲，顿了顿刚要说话，纪瑞就嗷了一声：“爸爸！”

“你怎么才来啊呜呜……”纪瑞哽咽。

“妈妈呢？”纪瑞又问，“她刚才出去之后就没有再回来。”

“那我等一下去看看她。”纪瑞担忧道。

纪瑞乖乖答应。

父慈女孝，谢渊却觉得这一幕很刺眼，甚至有种想推开褚臣取而代之的冲动。

安抚之后，警方进了病房开始做笔录，谢渊和褚臣都退了出去。

谢渊拄着手杖，微微颔首。

谢渊语气淡漠：“我为纪瑞做什么都是应该的，不用你替她道谢。”

谢渊抬起眼皮看向他。

医院走廊里的灯光明亮惨白，让每个人的伪装都无所遁形，褚臣在叶非面前保持了几个小时的镇定，在这一刻也彻底被瓦解。

褚臣很快放下手，除了眼角还泛着红，所有的情绪都藏在了温文尔雅的面具之后：“谢渊，真的谢谢你。”

褚臣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一时间有些讶异。

褚臣明白他的意思，勉强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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