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厌。”
洗浴完更衣时,她望向褪下来的旧衣,翻开的里衣上面红白斑驳。
是那枚他贴身佩戴的白玉佩。
“这些都处理了便是,怎样都行。”
虽知大婚那夜早该如此,女子同夫君行这般事更是情理之中,何况他是太子,她本就该侍奉好他。
不是旁人,不是一同长大熟悉的旧友,他是傅沉砚啊。
也是那个在玉京为她落一场雪的太子。
“嵇白,孤问你件事,若有虚言,当斩。”
对方似乎早已习惯这样的问法,毕恭毕敬回:“殿下请讲,属下定当知无不言。”
本该是个问句,从他口中说出来倒像真在说些寻常症状一般。
“并非。”
嵇白:“……”
有甚差别?
“恕臣斗胆,殿下,您是心悦这姑娘了。想必是……太子妃娘娘?”
他不假思索地冷言。
而他已抚摸无数遍。
至少傅沉砚怀有一件疑惑之事良久,却觉得荒诞可笑,从不欲与人言说。
这段话在他脑海里反复回响,生生忘记也无法彻底摆脱。
唯有零星画面似碎掉的琉璃,再次清醒时一次次在脑海回荡。
可她竟敢将他认作另一个人。
“杏仁……”他喃喃。
侍卫疑惑,殿下明明对杏仁深恶痛绝,怎会短短几日内一连两次命他端来这样东西?
指尖的触感令他无法遏止地想起那个画面。
那也是一个黄昏的傍晚。
令人称奇的是,那人的声音同他一样。
一团迷雾中有个漆黑的影向他步来,那人对他说:“我知道是你做的。”
他与他对望,宛若照镜子般,无论身形、容貌,甚至发丝都是出奇的一致。
陌生的他牵起一抹玩味的笑,对太子抿唇不答,眼眸深邃,藏匿着深重情绪。
“若我生来就长这样,那你何不是在模仿我?”
“那雪是你做的,想不到你也会做这样的事。”
“你怎么?”太子语气算不上亲和。
好生聒噪。
“你想错了。”太子漠然,不禁嗤笑,“喜欢是何物?情感是百害而无一利,孤在多年前便参悟了,唯有权与利,才是傍身之物。”
“你会主动来见我的。”
而当下,他倚靠在大殿的软榻上,捻着一颗杏仁,薄衣脱落,他难以相信那只是一场梦。
当真是全禹游最大的笑话。
但倘若温泠月所言并非欺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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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两日她都没在东宫见到傅沉砚。
后来她冥思苦想,那日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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