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锦盒朝裴信手中一塞,连道别都没说,转身便走。
“三娘子,我送你?”
吴三娘却越走越快,上了马车迅速消失在大门口。
裴信听着马车轱辘声越走越远,慢慢搓了搓手指,带着满腔的悸动与空虚一头倒在了矮塌上。
与裴信的一夜好眠不同,同在京城里的阮青郎几乎睁着眼睛捱到天亮。
阮家那个比原来略齐整了些的院子里,阮青郎坐在新修葺的井边,看着井中水波粼粼的倒影,出神到半夜。
一阵冷风吹来,已经冻麻木了的阮青郎扶着井沿慢慢站了起来。
屋内的小钱氏一直盯着儿子的动静,见他一只脚探进了井里,小钱氏吓得尖叫一声,连扑带滚地冲到阮青郎身边,死死拽住他的手臂。
“我的儿!你这是要做什么!你死了阿娘怎么办?不就是没中榜么,三年后再考就是!也值得这般想不开?”
阮青郎脸色灰败,呆呆地望着井口,被他娘哭湿了衣襟也不肯说一句话。
小钱氏拍着他的脸颊,痛哭道:
“没事的青郎,你还年轻,多的是机会......”
多的是机会?
阮青郎忽然轻笑了一声,“阿娘,没有机会了......”
“怎么会!”小钱氏瞪大了眼睛,“三年后咱们再考就是......难道有人用权势压你,不让你参加科举?”
“谁?是谁!天子脚下!谁敢如此狂悖......我去找他,我去找他!”
阮青郎愣愣地转动眼珠,望着他娘一脸的愤怒,忽然笑容古怪道:
“是官家......官家不许我再参加科举......阿娘去找官家吗?要不要儿子送您进宫?”
小钱氏听傻了,怔了半晌忽然觉得天昏地转,自己险些先儿子一步跌进井里。
阮青郎望着他娘扶着井沿浑身乱哆嗦,于是也一屁股坐在井边,痴痴笑了起来。
听到阮青郎的笑声,小钱氏却是骤然嚎啕大哭:
“你还有脸笑!都说了那老贼婆不是个好东西,你偏要娶!娶就娶了,还诓人家!玉雕龙没得到手,人也跑了,如今竟连科举的资格也没了!阿娘啊,咱们家往后可怎么办呐!”
不知是被句话刺激到了,阮青郎立刻冲他娘急赤白脸地暴喝了一声:“闭嘴!!!”
小钱氏也是哭魔怔了,被吓了一跳反而来了脾气,失声叫道:
“你有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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