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只抱了一会儿,怀中的身躯仍旧僵硬着,傅瑜起身轻声问:“我抱着不舒服吗?”语气瓮声瓮气的,深夜里低沉,带了少年的清哑。
说实话,傅瑜怕自己晚上做梦笑醒,吓醒了她。
新日
傅瑜提了剑从书房中出来,朱紫的衣摆在丛草中浸湿, 带了些凉意。元志提了剑鞘恭敬地跟在他身后,刚毅的脸上显出一抹懵色。看着傅瑜提剑摆势, 元志偷偷地伸手掩脸, 打了个哈欠。
从昨夜起他心中就聚了一团火, 今天天刚蒙蒙亮他就醒了, 眼看着枕边人还在酣睡,紧闭的眸子周围有些青黑的痕迹渐渐隐了,却还是透着股淡淡的疲倦,心下一软,也不出声,侧着身子看了半晌才轻手轻脚地起了身。除了年少时求学习武,他甚少起这么早,今日披了外衣站在廊下,秋风渐起,看了院中枯叶打着璇儿落下,心下不知怎的就起了武剑的心思。
金圆和东珠缓步轻声地寻过来,见了这般,也不出声,只静静地立在一旁。一套招式武罢,身上出了薄汗,天际愈发见白,傅瑜收了剑势,回身提剑扔给了元志,又将身上的衣袍散开了些,拿了锦帕轻拭脸上薄汗。
“饭菜都没问题?那郎中怎么说。”傅瑜问。
“查不出来?就这一夜的功夫,你们要这么快就查出来,就你们的本事,昨天那事也就不会发生了。”傅瑜叹气,摆手让他们继续查看,又问:“今天夫人要做新餐。”
傅瑜这才放心,又叮嘱了几句,让东珠等会儿去大厨房压着,才看着金圆,指了指这块空地的两课老树。树下草已显出些枯荣,但一旁的秋海棠和建兰开的正盛,傅瑜道:“金圆,你叫人在这里搭个秋千架,无论是木制还是绳索,我全要最好的。”
傅瑜捧着花进了小院,一旁往来端茶倒水的奴仆给他请安,他快步走过,及至房前,放缓了脚步,听得里间有人轻声道:“郎君起的那般早,你怎的也不叫醒我?这才第一日……”
他进门,瞧见斐凝端坐梳妆台前,白芷和一个面生的侍女在旁挽发。室女髻高高挽起,露出一截白皙长瘦的脖颈,耳旁小巧耳坠挂着,愈发衬得肌肤如玉,乌黑的发髻上只簪了两个金步摇,细细的金穗子垂下,在发边微晃。
浅妆素容,白皙的脸,明亮的眸,此时正定定地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