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之年皱皱眉,心下有些不理解什么叫父系基因,但他深知傅瑜还有些吊儿郎当,也没当回事,只笑道:“你只说了表象。我幼时见傅骁,他已是一名合格的将领了,喜怒不形于色,严肃古板又无趣。”
傅瑜:?
傅瑜突然问道:“都说外甥似舅,那陛下年幼时也是这般……嗯……”
“当然不是,”斐之年突然正色起来,弄得傅瑜心下也不安些许,“这不是因为傅太后健在,傅安国公便是顶天的外戚。斐某图谋权势,傅安国公想要弃武从文,两家便一拍即合了。”
斐之年又道:“你看,大魏的这几个家族势力,除却开国的六柱国,便当属从前朝传下来的五姓七家,这其中能在朝中说得上话的,从武的,又是外戚的,可不是只有傅安国公一脉。斐家书香传世,是文臣中流砥柱。这文武相结合,各取所需,于两家大有裨益。”
我真是信了你的邪,傅瑜暗想。他伸手摸摸捂住了胃,他觉得胃疼,看着满桌的素菜更是没了胃口。
他以前只当斐之年是个颇有君子风范,是他阿兄傅瑾那般的如切如琢的人物,毕竟他皮相太能唬人,过去的履历也实在光鲜,谁能想到他是个喜欢捉弄小辈,满嘴跑火车还毒舌的宅男。真是人不可貌相。
案子查到了陶秀头上。
从一品的礼部尚书, 朝廷大员,上任楚国公嫡幼子、这任楚国公亲弟,族中行七, 楚国公陶氏一脉在朝中地位最高者,仕宦二十年, 是个老油条。同时, 也是陶允之的亲叔叔。
陶秀势力庞大,朝廷一二品大员。可傅瑜、朱然这边……就连大理寺卿也不过是正三品,更何况是大理寺少卿的朱然。都说官大一级压死人, 陶秀的官级大的都能把朱然和傅瑜压到十八层地狱。
地牢内门窗紧闭, 烛火微暗,冷风吹过, 忽闪忽闪的。傅瑜就着一旁火盆里的火光翻看着衙门里的人新呈上来的那些犯人的罪供, 白纸黑字, 明明白白。
除却那些下线,少数几个能连上朝廷要员的一方巨贾和江湖赫赫有名的帮派人士,他们的供词无一例外的指向了陶秀……的心腹。陶秀这般地位,当然不可能会让自己“纡尊降贵”的做这种事,所以这中间接头的人,必然是颇受他宠信并且地位不如他的下属。这人是陶秀自幼的书童,同时也是随身服侍他的人,楚国公家的下人,名唤陶福财的。
朱然坐在一旁翻看着供词不说话,只傅瑜瞧着他面色真叫一个难看。
傅瑜想了想,便笑道:“如果他都差钱,我看这绝大多数朝廷官员都是穷光蛋了。虽然他分不到多少楚国公祖业,可那老太君偏心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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