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了啊?”秦大沛说,“那怪我这个当哥的不懂道理,冬阳也没去别的地方,被我留住了。叔既然说他‘回家’,咱一家人,就明白唠唠他为啥晚。”
“年都过来了!”秦大沛脸色不红不白地道,“怎么过都能过来。侄儿说话不好听,叔生气,那也只能生生气,总得过去,谁让咱们是血亲呢?可是亲兄弟还得明算账,有些话,还是说开了好!”
秦大沛半点儿都没含糊,指指秦冬阳说,“冬阳三岁来的,三周岁,我都查清楚了。你和婶儿怕邻居们风言风语,办完手续直接送到我爷家去了,吃喝拉撒,全是我爷负责。他十五岁我爸出了事情,你们把我爷和他一起接回来,可这两人的日常开销还是我爷的退休金,这点没有错吧?我比别人多读一年大学,快挣钱时我爷没了,但他还有积蓄和房产在你们这儿,够养冬阳读高中上大学了吧?一年之后我就毕业了,冬阳的学费吃穿都是我给,没瞎说吧?”
“婶儿,”秦大沛打断她说,“咱们一家子骨肉,我秦大沛也不缺钱,大年初一的跑过来说这番话不是居心叵测,而是希望你俩明白,冬阳管你们叫了二十多年爸妈,你们就得爱他,不能难为人。”
秦大沛不留情面地道,“秦冬阳二十六了,人格独立,有权利做出任何不触犯法律的选择,谁也不能粗暴干涉。我爷一生勤劳慈爱,该有传人,所以我秦大沛不让他绝后。至于我爸么,国法难容有伤阴鸷,不配想子嗣的事儿!叔你本来就不能生,嫂子帮领老爹帮养,便便宜宜地当了这么多年父亲,该知足了!冬阳愿意给您养老送终是他有情有义,用不着循规蹈矩地为谁延续香火!”
老秦一脚踹在餐桌上。
秦大沛伸手护住肖非艳的肚子,冷着脸说,“侄儿说了咱们是一家人,一家人没反没正,行你们当长辈的压迫人就准我当晚辈的语出不敬。但是,叔和婶儿别怪我口出狂言,伤了我的媳妇我的弟弟,那是肯定不行。”
肖非艳则道,“秦大沛你好好说。”
老秦抖得没劲儿踹桌子了,指着秦大沛骂,“你给我滚!”
“放他妈屁……”他叔大骂,没骂完就瞪了眼,“你说什么?什么症?”
秦冬阳喊,“哥……”
“欺负我和你婶老糊涂呢?”他叔不肯信,“你小子混账,啥都乱说。”
秦冬阳垂了头,眼泪滚落。
“不想和你们说!”秦大沛呼口气,“心疼二老年纪大了,舍不得刺激你们,你们可舍得刺激他!叔,婶儿,秦大沛混,你们可比我大了好几十岁啊,冬阳一声声地爸啊妈啊叫着你们,你们的眼睛都被啥东西糊住了?他胆小,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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