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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那一日,我的腰牌并非遗落,而是事先被你所盗。”
在他的预想之中,他口中这些真相,该是压垮这天之骄子脊梁骨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大方笑一声,应下来:“没错。每一枚裴氏墨玉牌之上,都蕴着属于乾元裴氏的渊源之力。”
“我试过了。”他指尖在自己腰间的位置点了点,“他们说的没错,我果然是裴氏血脉。”
“难怪,你能够知晓无妄蛊的制法。”
他唇角的弧度越发上扬,“裴烬,这就是你我之间的差别。”
一尘禅师抚掌笑道:“不错。”
“因此,玄都印出世,我第一时间便知晓了。”
他像是回想起什么有趣的事情,忽地一笑,“那个时候,我才意识到,原来裴珩将我送至云桑,当真有好处。好就好在,我能够洞察人心,而你自负又愚蠢,整日钻研剑法,却不懂识人。你们乾元裴氏上下,全都是蠢货,竟无一人看出巫阳舟对卫卿仪的心思。”
将司星宫的灵占预言告知他,只问了他一句:难道你不想得到她吗?若继续这样发展下去,卫卿仪必死无疑。裴珩优柔寡断,满心家国大义,他太无私,不够自私。这样的男人,是守不住自己心爱之人的。我告诉巫阳舟,若是想要保护好卫卿仪,便一定要听我的。”
裴烬脸上没有多少情绪,下颌却紧绷成凌厉平直的线条。
她不愿再让裴烬继续这样听下去,继续这么下去,但凡裴烬理智失守,场面恐怕要彻底一发不可收拾了。
“你故意不让巫阳舟出手阻拦乾元裴氏销毁玄都印,却偏偏背后放出风声,引得整个逐天盟震动,人人相争。”
“玄都印这样的宝贝,即便明知它至阴至邪,试问整个九州,又有何人不想将它收入囊中?”
他语气平淡,淡然之中却压抑着深刻的暴戾和恨意。
“疯子。”温寒烟缓缓吐出两个字。
“裴烬既然占了我的位置,占了本该属于我的好处,他难道就不该承担拥有这一切,可能发生的后果吗?!”
“啊啊啊——”
无数小心翼翼躲在洞府中的即云寺弟子,在这一刻陡然被一阵剧烈的疼痛自昏迷之中强行唤醒,发出痛苦的哀嚎声。
冥慧住持猛然睁开眼睛,环视一圈,只见弟子们皆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风化,而闻思几名长老状况也未能好上几分,浑身灵力都像是开了闸的洪水,呼啸不绝地向外倒流。
千万道灵力自倾頽的屋脊之中冲天而起,源源不断涌入法相金身之中。
结界之中,司予栀和叶含煜仰面倒在地上,人事不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