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风”的一切神情和言语,都静止在这一刻。
裴烬眼也不眨将他头颅一刀斩下,鲜血迸溅,融于溶溶雨幕之中。
裴烬捏住那一缕挣扎的神识。
云风死了一千年,一千年之后,他总该让他安息。
强行催动昆吾刀气,以裴烬如今的状态,难免遭到反噬。
“她在哪?”
来人一身白袍,外罩厚重繁复的袈裟,其上金丝绣着片片佛莲,盛放欲滴,眉间一点红痣,一双丹凤眼微微阖拢,来时掀起一阵稀薄的水汽,淡淡的檀香氤氲开来。
司召南一见来人,瞬间将注意力转移了过去,起身去迎他,“您来了,属下这边已准备妥当。”
“一尘禅师?”
“温施主不必担忧,你暂时并无性命之忧。贫僧今日谴座下弟子请你来此,是想请你相陪,等一个人来。”
“等谁?”
“贫僧已将讯息递至,他很快就会来了。”
一尘禅师并未直言应下,也并未否认,只是淡淡道:“温施主风姿凌然,惊鸿一瞥、一面之缘,却令人记忆犹新。”
当日所见那人一身灰扑扑的灰袍,头戴斗笠,看上去风尘仆仆,并不起眼,也遮蔽了面容发式。
温寒烟目光下移,看向倾倒的香案旁,零落一地的白玉佛莲。
脑海中纠缠的思绪,在这一刻倏然绷直成一条明晰的线条。
巫阳舟最后艰难挤出的那个音节,她自一开始便想错了。
——那分明是鹭洲的“鹭”。
如今当真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她反倒愈发理不清思绪。
一切的一切,若皆是一尘禅师所布下的棋局——
一尘禅师眼下已走到佛像前,他盘膝坐于蒲团之上,脊背挺拔如松,火光洒在他肩头,在墙上拖拽出一条瘦长的剪影。
一半冰冷,一半温柔。
一尘禅师长袖一扫,倾倒的香案重新归正,白玉佛莲悬于虚空,轻飘飘重新落回案上。
下一瞬,他睁开眼睛,轻轻地开口。
“我奉主上之命,于东幽催动你体内无妄蛊。”司召南笑意微淡,接过话题,“本想在东幽了结这一切,却没想到裴烬竟愿意为了你不惜自伤,也要将你体内醉青山祓除,落得计算全盘皆乱。”
司召南缓缓道,“取不到他的心头血,便制不成新的无妄蛊,你这愈发失控的棋子便也换不得。寒烟仙子,此计本应顺遂无虞,眼下却处处受制碰壁,都是拜你所赐。”
一尘禅师依旧盘膝于蒲团上修禅,司召南起身走过来。
火光暖融,映在司召南脸上,却没显出多少温暖的色泽来。
温寒烟佯装毫无还击之力的模样,抬头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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