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上,张口吞噬夜色中最后的光亮。
他骨感的右手垂落在身侧,左侧宽袖下,掌心松松提着一把断碎的弯刀,刀光闪动,明灭不定。
他话声刚落,一道身影缓步自雨幕之中显露出来。
他掌心持着一把折扇,头上戴一顶斗笠,遮住了面容。
来人单手按住斗笠边缘,摘下来露出面容,面如冠玉,眉目如画,正是先前来而又去的云风。
云风展开折扇,发丝随风轻扬,“长嬴,南州鹭洲天南海北,我千里而来,你白日为何执意不愿出面同我一见?”
一张俊美无俦的脸暴露在电光之下,他肤色原本便偏冷白,眉目少年时骄矜恣意,眼下却在深沉雨幕之中更显得冰冷乖戾。
须臾,裴烬冷不丁笑了声。
云风一听,神情微顿了片刻,缓缓歪头,脸色浮现出几分包容的茫然。
面目呢,长嬴?”
周遭雨声淅淅沥沥,绵延不绝,在沉冷的雨声之中,他周身杀气凛然,只淡淡撂下两个字。
云风只是笑:“若是我不让呢?”
雨声中,传来裴烬冰冷的声音。
浓烈的刀光轰然荡开,将整片黑沉如墨的夜色映得血色绵延。
这动静太大,不仅是整个即云寺,甚至覆盖整个云桑,鹭洲之内皆有所察觉。
但这层结界套了太多层,他们被这里三层外三层的光幕保护得太好,除了能够听见此起彼伏的轰鸣声,感受到地面一下一下的震颤之外,根本不知道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前辈会没事的。”叶含煜看她一眼,义正辞严道,“你怎么知道,这动静不是前辈制造出来的?”
“住、住持——”
话还未说完,便被一道金色佛光笼罩,被施了噤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