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说是衙役很繁忙,来不及招呼人的那种繁忙。
“诶,云老板?”
云钰珂转身看去,说话的竟是熟识的泥瓦匠田丰收,他身边跟着两个学徒,一行几人手上扛着砖瓦泥浆,三人就要往后院走。
“田师傅?您这是……来修缮县衙?”
“可不是嘛,咱也是今天早上接到的消息,说县衙后院有些墙面破损,让我们把该补的地方补上。不仅是我们,木材铺的申老板,刚才我看见他也被叫过来了,应该也是要来给县衙重新打家具吧。”
泥瓦匠着急去工作,寒暄几句就忙着往后院去了。
县衙里终于发现了云老板的到来,故而将云老板引到县衙书房去。
云钰珂也不废话,直接表达了自己想要抄一份单子的需求。
“孙县令,我承认上次到来我有隐瞒。”云钰珂开门见山,也不多废话。
“同毓兴,是北边长乐镇最大的商号,当时我还没来新安城做生意。之前我跟他家确实曾经合作过,虽然时间不长,但是同毓兴诚信公道、价格合理,有些商品甚至是皇室专供,我们之间合作还是很愉快的。只是非常奇怪,大约是……”
云钰珂抬头回忆具体的时间,“八年前,昌隆十二年那年。同毓兴突然被当地县衙查封了,说是同毓兴掌柜的私通外敌,已经查实了,全家直接满门抄斩。”
“直接斩首?没有秋决?”孙县令听出了一些不太对的意味。
云钰珂点头,“是的,非常快,让人难以置信。当年还没有重商的政策,同毓兴虽然是大商号,但墙倒众人推,圣旨直达,没有人敢忤逆,更别说有人来给他申冤了。因此,您上次问我的时候,我实在是不敢说自己认识他家。确实是怕被牵连。”
“无碍,可以理解。”
“实在是良心过不去,同毓兴的闫东家实在是个好人,所以,我想着把那份礼单誊抄一份,回去仔细研究研究,若是发现什么值得注意的事情,我立刻跟您说。”
孙县令一直静静听着,听见关键处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手上不停翻动桌上的资料,“云老板愿意配合,本县自然是乐见其成,只不过可能要辛苦云老板稍等……县衙昨日出现了一些状况,后院的院墙有些故障,似乎是,闹耗子了。”
闹耗子?云钰珂一开始还有些惊讶,但见孙县令冲着自己挤了挤眼,突然也就明白了此间的状况。
这算是之前和孙县令合作的时候,曾将约定过的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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