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景宴开着车,没有停下的意思,看上去依旧淡定自如,泰然自若。宁江泽摇摇欲坠的最后一根神经崩裂,再不想和温景宴待在同一个空间:“停车。”
他们都需要一点时间来思考。
两人不再说话,各自沉默,一直到青山别居。
温景宴依言停下,却不准备解锁车门。
“江泽,”温景宴在几秒内收拾好被他带刺的语气激得同样烦扰的情绪,理智道:“这件事我向你道歉。我本意并不是想要瞒你。”
就是因为他知道宁江泽不是陈周越,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地试探,想听宁江泽坦白,想知道对方会为了隐瞒身份而做到哪个程度。
温景宴不解,疑惑至极,又或许在之前的痕迹中,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没人能从一开始就知道结果如何。宁江泽无法控制地想,要是先坦白,场面会不会比此刻还难堪?温景宴还会理他吗?
宁江泽咬紧牙齿,拳头紧握,连呼出的气息仿佛都因克制而微颤。昨夜他想了一宿,原本打算今早坦白之后,温景宴要是还喜欢他,宁江泽就向对方告白的。
温景宴不喜欢他,至今为止那些亲密都不过是戏弄,陪他玩而已。明明宁江泽才是做错事的那一个,他应该道歉,但是只要想到温景宴这三个多月以来的好都是虚假的,心脏都好像被人掏空了。
“对不起啊温景宴,我骗了你,你玩我也是我活该。”有些事越想越钻牛角尖,话越说越冲。宁江泽气到眼眶发热,蜷缩着的手指好似抽筋了,让他觉得痛,“现在解气了吗?”
“去他妈的冷静!冷什么静啊?”宁江泽气炸了,“你要我怎么冷静?”
玩玩而已。
不是。
不可否认,最初温景宴确实是抱着玩玩的心思,想看看宁江泽能将这场戏演到什么程度,谈不上报复,但是也摘不干净。
清晨醒来时感觉到的饥饿感已经消失了,宁江泽伸手按下车门解锁键,不再看温景宴。他顿了良久,呼出一口气,说:“好,我知道了。”
“骗你是我不对,对不起。”宁江泽说,“现在两清,以后当不认识吧。”
温景宴并不认为今天的争吵是件坏事,所谓不立不破,他们一天没说开,就要戴着面具多揣一天的炸弹,不能说爱。
【温景宴:等你消气了我们再好好聊聊。】
喝得太猛太急,来不及吞咽下去的酒从嘴角溢出,淌过上下滑动的喉结。
“怎么想的啊你?”谈舒文百思不得其解,“替陈周越相亲,闲出屁了么?”
“你帮谁说话呢?”宁江泽没有轻重地把酒瓶“砰”一声放回桌上,骂温景宴感情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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