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需你多多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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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李存勖缓缓起身,素白的身影在王座前显得尤为挺拔。他目光如电,扫过阶下每一位重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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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之辱,刻骨铭心。孤与诸卿,当共记此耻。然成大事者,不争一时之气。昔越王勾践,卧薪尝胆,十年生聚,十年教训,终灭强吴,雪会稽之耻。今日之忍,乃为他日之伸。诸卿与孤,当以此自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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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言及此处,声音陡然转厉,“今日殿中所议,止于此门。若有一言半语泄露于外,动摇军心民心者,无论何人,立斩不赦!……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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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等遵命!”四人躬身齐应,心思各异,鱼贯退出议事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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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重的殿门缓缓合拢,将外间的风雪与殿内未散的肃杀一同隔绝。殿内瞬间空寂下来,唯有炭火噼啪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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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存勖的目光重新落回《贞观政要》上那滴刺目的朱砂,看了很久。炭火将他素白的孝服映上一层暖色,却驱不散他周身悄然弥漫开来的、无形的寒意。他伸出手指,指腹用力抹过那点殷红,然而朱砂早已渗入纸纹深处,只留下更显污浊的晕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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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丝轻哼从他鼻间逸出,他猛地甩袖,拂开那本碍眼的书卷,负手大步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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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郭崇韬被李从袭无声引入一间狭小的暖阁。炭火依旧,但空气却比大殿更显凝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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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刚合拢,李存勖一直强行维持的平静瞬间崩塌。他猛地转身,抄起案上一个雕工精美的玉镇纸,狠狠掼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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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的一声脆响,玉屑四溅。李存勖胸膛剧烈起伏,脸色因极致的愤怒而微微扭曲,眼底是翻涌的、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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