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5章 数九

莫名一笑：“不过淳风又有一问，大帅又怎敢确定，萧砚与彼辈决裂…不是他本就想要的结果？若欲涤荡天下，这些腐朽之物，本就是要扫入尘埃的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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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淳风一面说着，一面伸出手指，慢条斯理地将棋盘上刚刚被自己白子吃掉的那一大片黑子，一颗、一颗地捡拾入棋盒。及至最后，每捡起一颗，便淡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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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传檄之速而得九鼎，必因轻易而不知创业之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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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颗黑子被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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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成若生懈怠之心，终将重蹈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覆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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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颗黑子被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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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若唾手可得，则祸患必伏于守成之懈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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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颗被吃掉的关键黑子回到李淳风虚影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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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摊开手掌，看着那些象征着被轻易攻陷的棋子，复又抬眸，直视袁天罡面具后深不可测的双瞳，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穿透三百年烟尘的快意与豪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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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家残流之辈、豪强兼并之徒、将门残暴之人、士大夫垄断之流！彼等共聚而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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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淳风的手臂猛地一挥，仿佛要将那些腐朽之物彻底扫清，声音如同洪钟大吕，在这小小的山亭中激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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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当一并摧之！破之！碾为齑粉！此等局面，何惧之有？唯觉快哉！正好让我以煌煌正兵，犁庭扫穴，将这三百年的积秽沉疴，一举荡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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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天罡端坐如磐石，身影在漫天飞雪的木亭中纹丝未动，唯有面具下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在李淳风挥臂指向虚空、仿佛要将整个腐朽旧世彻底扫荡的那一刻，极其细微地凝缩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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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未反驳，亦未赞同。那方青铜面具隔绝了所有表情，只余下一种沉静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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