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 此刃献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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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声音更低了些，“妄想过，或许…能成为殿下后帐中，一个得几分眷顾的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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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深深吸了口气，仿佛要将胸腔里翻涌的东西强行压下，复而将目光抬起来，直直地迎上萧砚的视线：“但现在，我明白了。似我这等手上沾满同族之血，心中藏着无数算计的人…不配。只配做殿下的奴。一个为殿下看守营帐，刺探敌情，必要之时扑上去，至死方休的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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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托着短匕的手又往前送了送，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此刃献主。草原女子认主，从一而终。殿下若嫌弃，便用此刃杀了巴戈；如若殿下还愿意垂怜，巴戈此生，唯奉殿下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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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风声陡然清晰起来，刮过窗棂，呜呜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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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砚终于放下书卷，起身，负手踱至她面前。他的目光平静地掠过她苍白的脸，滑过她因跪姿而微敞的领口下，那箭伤处渗出、在墨色布料上晕开的一点更深的暗色，最后落在她托着短匕、微微颤抖的手上。脸上依旧无波无澜，只是缓缓抬起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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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手没有伸向匕首，而是转向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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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呛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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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清越的轻吟，悬挂在壁上的岐王剑连鞘被提起。包裹着深色鲨鱼皮的剑鞘末端，带着夜露的凉意，精准地、不容置疑地托起了巴戈冷然且充满野性的下颌，迫使她微微仰起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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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光下，两人的目光猝然撞在一起。距离太近了，巴戈甚至能看清萧砚眼中自己苍白执拗的倒影，和他深不见底的瞳孔里那点跳动的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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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计，”萧砚淡声开口，声音低沉平缓，“是不是用的太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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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平淡至极的三个字，却像一根根银针，瞬间刺穿了巴戈竭力维持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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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混杂着被看穿的羞耻、被轻蔑的刺痛以及更深、更尖锐的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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