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宁饲虎

梁赵之隙，试探孤之底线。此等阴微之局，环环相扣，牵一发而动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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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砚的声音沉了下去，“此局，除孤亲临，以雷霆之势慑其心胆，破其奸谋……”他目光扫过冯道骤然绷紧的脸，没有继续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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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道此刻脑中如电光火石。萧砚那未尽的话语，瞬间点破了所有关节。冷汗瞬间从冯道额角、脊背涔涔而下。他猛地抬头，眼中再无半分自责，只剩下惊悸与明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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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愚钝。”冯道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晋国此计，歹毒如斯。无论赵国是否阻拦，只要冲突一起，殿下苦心经营的北顾大局便顷刻瓦解。届时赵国慑于殿下责难，暗中倒向晋国与之勾连不提，或连王处直都有异心，并连自保割据。此等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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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长长一叹，艰难地吐出结论：“除殿下亲临，以赫赫天威瞬息震慑战场，令二李、王镕、王处直肝胆俱裂，令数万骄兵悍将不敢妄动……又有何人能解此危局？纵使子明将军在此，亦唯有提兵鏖战一途，玉石俱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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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道深知萧砚所言非虚。与民同休的国策在前，北顾大局在后，若没有萧砚亲至，若没有其赫赫凶威与无可匹敌的震慑力，将一场燎原大火扼杀于星火之间，赵地必然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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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非是臣下无能，实是唯有君王之威可解的危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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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圣虑深远，非臣等愚钝所能及。”冯道声音发颤，自责未消，却更多了几分明悟与后怕，“然臣等身为股肱，不能为君分忧于前，反使君王犯险，终是失职。臣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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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吧，”萧砚的声音缓和了些许，手却未松，“瀛洲之事，你处置得宜，孤心甚慰。眼下赵国甫定，百废待兴，正是用人之际，或还需靠你来拟定镇州防务与赵国善后条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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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殿下宽宥。”冯道就着萧砚的手起身，动作间竟带了几分不易察觉的踉跄。他深吸一口气，竟从怀中贴身处，珍而重之地取出一份用厚实油布仔细包裹的文卷，恭敬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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