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1章 天下事向来如此

弥漫的赵军阵中，留下身后一片死寂的定州军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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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在地上的李嗣源，看着王郁被像死狗一样拖走，眼中最后一丝期待彻底熄灭，只剩下更深的绝望。他艰难地咽下口中那混合着血腥与泥污的唾沫，仿佛要将那滔天的屈辱一同咽下，头颅深埋，再也不抬起半分，如同冬眠的蛇虫，只求在冰雪覆盖下求得一丝苟延残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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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砚的目光，这才终于转向了几乎被两名魁梧侍卫架着、才能勉强站立在风雪中的王镕。这位十岁便继位为成德节度使的赵王，此刻面无人色，那张因多年迷恋修仙炼丹而显得过分富态的脸上，肌肉不受控制地微微抽搐着。看着王郁被拖走的惨状，仿佛看到了自己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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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獠，”萧砚的指尖随意地点了点王郁消失的方向，“离间梁赵，居心叵测。交由赵王，自行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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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镕浑身一颤，对上萧砚那双黑瞋瞋的眸子，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自行处置？这是何意？莫不是还有什么讲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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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镕其实很聪明，却无政治远见，且之前在赵州时，义子张文礼在他身前被杀，甚至头颅还在眼前，更让他失了分寸，此刻他毫不怀疑，如果自己处理得不能让萧砚满意，下一个被拖走的，就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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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小王遵命。定将此獠……明正典刑！”王镕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几乎带着哭腔，其实就算是他，在说出这句话后，又哪里不知自己心中那点关于所谓河北同盟、三镇再立的最后一丝残念，如同被狂风吹散的烛火，彻底熄灭，连灰烬都不曾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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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早该明白的。当萧砚的身影如同神兵天降般悄然出现在赵州王宫前，当张文礼的头颅被随意斩下，当大将李弘规几无条件的投降萧砚，当赵国最精锐的大军被轻易接管的那一刻起，所谓河北藩镇的再立，就已经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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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王镕，连同他治下的赵地，既然没有早些联络王处直彻底倒向晋国，而还妄想在两大之间摇摆，就早已是砧板上的鱼肉，区别只在于，是被一刀斩断，还是被温水慢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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