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阵前者,秦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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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下去！”上官云阙再度逼退殇几人，率先沿着陡峭湿滑的山坡向下开路。四人顾不上喘息，紧跟着上官云阙的路线向下冲，每一步都伴随着碎石滚落和身体失控的惊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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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在他们下冲的同时，平原的侧翼，大地突然传来了异样的震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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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更大的、更汹涌的黑色浪潮，毫无征兆地从西面一片低矮丘陵后席卷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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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余鸦儿军与数千晋国精骑轻装疾行，人马皆披着便于行动的皮甲或轻便札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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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军虽在土门关内被温韬布下的铁蒺藜和铁钉稍稍阻遏，耽搁了追击的锋芒，但此刻爆发出的速度与狂野气势，依旧令人胆寒。马蹄狂暴地践踏着覆盖田垄的薄冰，粗暴地碾过可能存在的荒村边缘，仿佛脚下踩踏的并非他国疆土，而是无主的荒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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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哥。”李存礼策马紧跟在李嗣源身侧，眉头紧锁，声音在风中显得有些急促，“赵军虽怯，然其境内尚有兵马，王镕若受梁人鼓动，集结部众于后方设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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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嗣源猛地一挥手，粗暴地打断了李存礼的话，他的目光越过正在结阵的铁林都，死死锁在山坡上那几个渺小的身影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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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镕？鼠辈尔。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出城半步。传令，前队散开，两翼包抄。中路，给我碾过去。挡路者，无论人畜，尽皆踏为齑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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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有堵截，后有追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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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云阙、巴戈四人被彻底挤压在陡峭的山坡与那汹涌而来的黑色狂潮之间，如同怒海狂涛中即将粉身碎骨的舢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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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磐石一声暴喝，如同受伤的猛虎，与背负李存忍的青石爆发出最后的凶悍，护着中间的两人向下猛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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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坡上，杀机骤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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