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是汗,口里喃喃地说:“烧了,烧了!”弄得大家莫名其妙地看着我。我不能说出我梦中的情景,那是我内心的事情,和别人无关。有一天,我对连长说:“如果我死了,你一定要把我烧了!”他疑惑地问我为什么。我冷冷地说:“没有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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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夺北山阵地那一仗打完后,上官雄在和孙德彪通话时,问起了我的情况,上官雄说,我这个兄弟命大,也命苦!孙德彪听了他的话,说,麻子好样的,打完仗回国后,咱们一定要给他张罗一个媳妇呀!后来孙德彪在开庆功会时碰到我,把这他们说的话告诉我,我只是笑笑,能不能回国还是个问题呢,想不了那么远。后来战争进入了冷战对峙的状态,我们部队换防到一个叫清川的地方,接管了清川前线的防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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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连负责清川河北岸两公里长的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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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经常在埋伏在清川河北岸的草从或者壕沟里,和对岸敌军阵地上美国佬的狙击手较量。想起那段时光,真是很提气的,虽然没有炮火硝烟,却也是那么的惊心动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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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鲜给我留下的最大的记忆就是成堆的尸体和被炮火烧焦的土地,另外就是寒冷,那刺骨的冷多年后想起来,还令我牙关打颤,仿佛自己就是躺在冰块上的尸体,没有一丝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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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在那些呵气成冰的寒冷日子,我手中的枪射出的子弹也变得冰冷,它在穿透美国佬的狙击手眉心后,那个倒霉蛋也变成了一具僵硬的尸体,尤如一块死寂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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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个阴霾的早晨。冷得河面上结上了一层厚厚的冰。我在灰沉沉的天色中,猫着腰钻出了坑道,轻手轻脚地穿过长长的交通壕沟。我不能让河对岸敌人的狙击手看到我出来,甚至不能有一点声响,牛逼的狙击手可以通过细微的声音判断你的方位,然后,他的枪口就会一直跟着你,你只要露出一个小小的破绽,那枪口吐出的子弹就会钻进你的头颅,让你的肉体永远回不了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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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到了交通的尽头,像只猎狗般跃起,跳进了一个弹坑。这个小山坡上有许多弹坑,这都是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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