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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如蓝的江水,翠碧的岸柳,嫣红的夕照,给秀丽的江南风光又增添几分色彩。端坐锦车中的杨广,隔着碧纱窗,注视在微风中摇动的柳枝,仿佛是张丽华的秀发在飘舞。他计算着行程,宇文述也该返回了,他微合双目,憧憬着与张丽华初见的欢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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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义乘马靠近:“千岁,宇文先生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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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快来见我。”杨广已急不可待,也不等宇文述见礼,便把目光投向他的身后,“张丽华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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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岁,卑职办事不力。”宇文述决定直说,“那张丽华已为乱军所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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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杨广登时瞪圆双眼,“难道你晚去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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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岁息怒,容卑职把详情回禀。”宇文述在察颜观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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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广把脚狠狠一跺:“停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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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车队嘎然静止。大元帅震怒,全队鸦雀无声。人们大气都不敢出,惟恐招致祸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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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广脸色青白无有血色,怒视宇文述:“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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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岁,经过是这样的。”宇文述压低声音,把事情一五一十复述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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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述讲罢多时,却迟迟不见杨广有反应。他原以为杨广一定会暴跳如雷。偷眼观察,见杨广如木雕泥塑般呆坐着,暗想这是气愤已极,高俊定然性命难保。又过一阵仍不见动静,他只好提醒:“千岁,经过就是这样,如何处置高俊之辈,请您定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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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广是超乎寻常的平静:“依先生之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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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述此刻茫然,他猜不透杨广的心思,便模棱两可地说:“高、韩二人违抗军令实属不赦,但事出有因,若不是高俊下令处死韩擒虎十几名部下,也不会发生张丽华为乱兵所杀这不幸事件,因此情有可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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