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的伪装吗?
……
昏暗的室内,荼九倚在榻上,沉默的听着外面那群士兵的冷嘲热讽,肆意辱骂。
他凝视着手掌上刺眼的鲜红,神情平静的闭上了双眼。
‘别伤他……’
男人硬朗的声线格外虚弱,却透着执拗坚定。
荼九忍不住又睁开眼,狠狠的推翻了身旁的小几:“蠢货!!”
钟应栩那个天下头一号的大蠢货!!
听见屋里传来愤怒的打砸声,外面的士兵骂得更起劲了。
这狼心狗肺的人,陛下对他那么好,他却将陛下伤得那般重!
陛下不许他们伤了废帝,他们骂几句总行吧?
荼九喘着粗气,颓然的坐倒在一地狼藉中。
一句句谩骂入耳,他只是怔怔的坐着,过了许久,忽然低低的笑了起来。
“骂得好。”
这笑声嘶哑,回荡在昏沉的室内,与声声辱骂交缠,透着说不出的凄凉与疯狂。
韩忍藏在文德宫门外,灰白的发丝微乱,他踌躇良久,还是收回了迈出的脚,佝偻着脊背转身离开。
陛下未醒,朝政繁杂,其余诸事,便、容后再议罢……
……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
荼九轻声哼唱着,纤长的手指折下枯败的叶片。
院中这丛幼小的花苗,昨日被惊慌的士兵几番踩踏,叶片枯折,不知还能不能活。
可他看起来心情却很好,甚至一大清早就跑到院子里唱小曲。
快步走来的士兵翻了个白眼,厌恶的扔下食盒:“你今日的早膳!”
幽幽的曲调微顿,荼九第一次正眼看了他——即使对方已经看守他近两个月了。
士兵稚嫩的脸上满是厌恶,狠狠的瞪他一眼,冷哼道:“看什么看,嫌弃你就别吃!”
“饿死最好!”
荼九缓缓起身,扬眉浅笑,意外的平静:“钟应栩醒了没有?”
“关你什么事!”小兵立刻警惕起来:“你这恶毒小人,别想再害陛下!”
“还没醒啊?”荼九轻笑一声:“不是大将军吗?才受了这么点伤就撑不住了?”
“谁撑不住了!”士兵登时气恼:“陛下好得很!只是不耐烦见你而已!”
韩先生下了禁令,不许透露陛下未醒的消息,就算面对这个罪魁祸首,他也绝不可能失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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