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
蒲惟演颔首,示意她继续说。
“三四年前,我哥设计抓了个南朝大将的儿子,对他用尽了酷刑,逼他吐露机密。”丹葵笑着说,“酷刑用尽,那人却一个字都没吐出来。我哥挑断了他的手筋,威胁他,若再不开口,便要挖了他的眼。”
“我怕他真说出什么东西,让我哥得了功劳,在父王面前显了脸。于是趁夜进了大牢,想一刀结果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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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我把刀都拔出来了,可一看到他,我就犹豫了。我问他,你们中原人是不是有个故事——有人在路边捡到一条冻僵的蛇,将蛇放进了怀里。蛇暖和后醒来,就咬死了他。”
“他说有。于是我收回了刀,我说我不信,我想试试。”
“我拆下他的锁链,轻轻拍了拍他的脸,告诉了他逃跑的路线……”丹葵接住一片落叶,“还告诉了他之后几次的行军布阵图。他就是我捡来的蛇,非常好用,很快就咬死了我哥。做事漂亮又狠毒,我看到我哥被切成一千多片的尸体时,哭得都快笑出来了。”
蒲惟演默默听着,他颈间的伤口很浅,不疼,但有些痒。那人改用右手持刀,都能把刀刃入肉的力道控制得这么精准,若用左手,不知该多可怕。
“哈恩,为免麻烦,我们该回去了。”
丹葵垂眼睨向他:“你怕了?”
“我们私自南下,您若有个差池……”
“我若死了,那也是我命该绝。”
丹葵跳下马,将腰间的双刀丢到蒲惟演怀中:“你拿着舆图,先回去吧。我再在这里玩些日子……”她忽然收了笑,淡淡道:“说不定真能发现我娘的家乡有哪里好。”
蒲惟演想劝丹葵,可她又说:“或许还能打听出情报。”
“如何打听?”
“他方才不是跟那姑娘走了一路吗。”丹葵道,“我混到那姑娘身边去,不就行了?”
计划可行与否,从来不是蒲惟演能置喙的事。
他叹了口气,双手合十:“长生天会保佑你。”
丹葵一袭红衣明艳得刺眼,她笑了笑:“我不需要长生天保佑。若他真的存在,就该来跪拜我的野心。”
说罢,她拿着一包盐津梅子走了,这是此行中为数不多能让她开心的东西。
蒲惟演孤零零地牵着马站在山头上,望着丹葵一点点变小的背影,无数次想上去拦,却又忍住了。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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