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她的血染红了掌心,便什么也顾不得了,我抱着她离场,把所有讥笑丢在身后。”
“那天晚上大夫走后,我握着她的手说我相信她。她却对我淡淡一笑,你一个人相信我没有用,他们说我脏了,那我就是脏了。”
“没多久,终于等到了乡试重开。我再次参考,文章写得比三年前更加精纯,再加上没了人刻意刁难,我自信一定能中。”
“那为什么没中?”
梁惜脸色白得发青:“等榜期间,我爹故逝了。有心人拿这事上报给了考官,说我服丧期未满便参加乡试。几个考官私下又收了李牧的银子,便以不敬不孝之名,剥夺我终身参试的资格。”
昭昭拿起笔,知道要说到重点了:“令尊为何而死?”
“那一年恰好也是河堤溃烂后要重修,我爹与几家商户共同领了朝廷的差事,负责石材木料的采买。官员贪污无度,给的采买银钱不到实价的两成,要的料子却是原定数额的两倍。中间的空子谁来填?只有用商人们的家产来填。”
“我爹不堪重负,将家中部分银钱折给了我,让我将手下商铺都抛出手,逍逍遥遥地去远游。我当时不知道他已有死志,还愣愣地问他要去做什么。他笑而不语,一句话也不说。”
“到了夜里,我听得家中一阵嘈杂,后院火光冲天,我爹在火中且奏且歌,身死魂消。”
昭昭在纸上写下‘梁父死于欺压’,又问:“是李仓丞害死了令尊?”
梁惜摇了摇头:“他是把我爹引上黄泉路的人。”
“那为何如此恨他?”昭昭斟酌着说,“令尊的死,官场中的虎豹豺狼个个都脱不了干系。”
梁惜沉没回答,而是继续说:“我没有听我爹的话,而是继续留在云州经营家业。我一直以为自己清高,担事之后才发现我比我爹还圆滑,我更会点头哈腰,也更会逢迎讨好。那一年领了差事的其他几家商户都破了产,只有我家在我的运作下奄奄一息留了一命。”
“我不再想着科考的事,同时也忘掉了仇恨,对逼死我父亲的那些人笑脸相迎。我管徐知州叫干爷爷,又认了王河督做干爹。”梁惜自嘲地哽咽道:“生意做得越大,我受得屈辱便越多。无所谓,我不在意,我的妻子已经怀了身孕,为了给家人遮风挡雨,我的那点儿尊严又算什么东西。”
话落,两人久久无声。像是过了一万年那么久,昭昭才轻声开口道:“……似是未曾听过尊夫人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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