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一道喝传声:“——谢大人到!”
围观的看客顿时散开,踏起一片污七八糟的尘土。
烟尘散开,只见一架青顶轿子被四个差役从肩头放下,帘子被人挑起,一个面红身正的官员走出轿子,精明的目光迅速将在场众人扫了一圈。
黄谦不情不愿地拱手道:“谢伯父。”
两家原先本要联姻,后来事情黄了,关系便冷到了冰点,十年间少有来往。
眼下,谢县令却摆出一副长辈的慈笑:“谦哥儿,你救火犯得着带兵来吗。”
谁都看得见黄谦手中的刀还挂着血,赵四的耳朵就落在地上,谢县令却避而不见,温言细语地逼黄谦罢休。
黄谦懒得和他打官腔说油话,牵着谢姝的手走到他面前,冷声道:
“谢伯父,你看她是谁。“
谢姝常年活在窝棚,身上散发着阵阵恶臭。
谢县令缓缓用袖子掩住了鼻,不动声色地笑了笑:“这是哪来的叫花子。”
“她是谢姝!”黄谦咬牙切齿道,“是我未过门的妻,是你的长女!”
谢大人面上依旧挂着笑,他毫不露怯地回道:
“谦哥儿,你怕是忧思过度认错了人……我只有一个女儿,因为不守妇道败坏家风已经在十年前上吊了。”
谢姝怔怔地抬起来了头,眼中的恨意像冰霜一般瞬间凝结,也不知她哪来的力气,竟似走投无路的困兽般猛地扑向了谢县令。
她枯柴般的身躯承载了过多的仇怨,却担不起更多的力量。
她撕扯了谢县令几下,便被一边的皂吏扯开丢在地上。
谢县令揉了揉被掐红的脖子,脸上常挂着的慈笑变成了阴狠:“好你个叫花子,竟敢谋害要员!”又侧过头吩咐道:“将她打入大牢,择日处斩!”
几个皂吏应了声是,作势就要拿绳子将谢姝捆了。
黄谦挡在她面前,拔刀相向:“我倒要瞧瞧哪个不开眼的敢动她!上前者死!”
谢县令冷笑一声:“黄公子当街伤人,目无法纪,一并抓了!”
却听人群外一阵嘈杂声,几十道密密匝匝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众人冲街尾望去,只见来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领头的是一名少年与少女,两人共举一张阔面白布,上面用血写着腥红的大字——求青天大老爷做主!
女的是妓女,男的是倾脚工。
领头的是昭昭和阿明,他俩见了谢县令便不管不顾地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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