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上齐头并进,配合得天衣无缝,平日见面却剑拔弩张,只在王妃郡主面前稍作缓和。
想到这里,何必又补了一句:“娘娘今夜回府看郡主了,主帐里只有王爷。”
修逸揉揉眉心,提步外去。何必闻见他满身酒气,劝道:
“爷,要不换身衣裳去?王爷前几日才为此动过军法……”
背上鞭伤还疼,修逸笑了一声:“”迈步到主帐。卫兵通传一声,他带着满身酒气进去。
湛若水坐在沙盘前推演战况,抬眼,见修逸神色散漫,皱眉道:
“你一身酒气,不披甲,不佩刀,哪有个将帅的样子?我前些日子才为此罚过你,伤疤没好就忘了疼?”
“我想过一晚上像人的日子。”
修逸也坐下,扫了眼湛若水的布阵,往薄弱处放了枚敌军骑兵标志:
“你若见不得我有片刻快活,一刀结果我便是。”
“你总怨我管你太严。”
湛若水一边调控布阵,一边叹气道:
“但为什么你到现在还没明白一个道理?”
“什么道理。”
“你的祖父是开国君王,你的外祖是彪炳春秋的名将。到了我与你母亲这辈,她是不让须眉的巾帼英雄,我差些,虽算不得功业盖物的英雄,但一生百战输之甚少,力压当世庸将足矣。”
烛光下,湛若水神情肃穆,他三十有七,透过清癯峻削的面容,依稀可见早已逝去的少年风姿:
“你出身显赫,生来就是山巅上的人,习惯了前呼后拥,习惯了万众瞩目,你受尽荣光,自然也要付出代价——你不可放纵。”
借着几分未消的酒意,修逸轻轻笑起来。
湛若水以为他要说出悖逆之语,却听他道:“就这一次。”默了片刻又道:“我今日实在难过。”
若是寻常父子,大可问问为何难过。
但他们离心,湛若水知道他不会说,于是也不问。
两人沉默着,帐内静得只有炭火爆开的噼啪声,还有外面渐歇渐弱的歌酒声,听得人心寂寥。
终究是湛若水先开口了,沉沉道:“我总还记得你第一次上战场的样子。”
那时的修逸还小,过惯了京中金尊玉贵的日子,养出一身富家子弟习性。
马要挑最好看的,甲胄不要笨重呆滞的,绝不带会压乱发髻的头盔,任性散漫,随别人怎么说他全凭父荫庇护,他也不为所动。
修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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