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撑着伞,围着一把太师椅站,椅上坐了个面白无须的老太监,紫袍貂冠黑氅,抱了个汤婆暖手,正眯眼养神。
听随侍说宁王府点饷的人来了,李福睁开昏黄的眼,往袁真昭昭看来。两人鞠身行礼,他冷冷移开眼,吊声道:“愣着做甚么?还不去请世子来!”
“是,爷爷,小的这就去!”随侍匆匆打马出城。
寒风扯动火把,李福眼睛被晃得疼,眯了眯眼。几个低阶官员识时务,围得更紧了些,嘀咕声飘出来:“这世子也太怠慢了些,大冷天的,倒要爷爷您等他。”
李福拉长语调道:“谁让他幼时颇得万岁爷厚爱呢?日日召到御前,把宫里当半个家,连带着也把咱家当奴婢了!”
他心里有气,许多难听话不便亲口说,几个低阶官员揣摩他的心思,一句紧一句的阴阳怪气。
声音不大,昭昭却听得清楚。她气修逸多管闲事,但听不得别人诋他,皱眉问:“那阉狗什么来路?”
“宫里的大太监。”袁真垂着眼,懒得看那群晦气货,“狗仗人势。”
昭昭眼皮一跳,皇帝近身人?难怪这么跋扈。但此事并不风光,派几个小官来足矣,这大太监一来,岂不是污皇上的脸?
有古怪。
约莫半个时辰后,修逸还没领兵来。
李福等得不耐,阴沉的脸上满是褶子,被火光照得千沟万壑,道:“他不急着要饷,咱家帮他把事办了!”
说罢大手一挥,让几营京兵列阵,拔刀举枪,这就要按名单去抄家。
袁真和昭昭巴不得他一力担下脏事,府里半点血都不沾最好。
但瞧这恶汹汹的架势,分明不是要抄家,而是要大开杀戒。
袁真拦住昭昭,独自踏出来:“公公,请再等等,我家世子爷未到。”
李福哼一声,他不必开口,自有左右的狗腿子帮忙嚷嚷:“甚么公公?这是宫里的老祖宗!风雪天等你家世子这么久,已经够给宁王府脸了!”
“给脸?”袁真嗤道,“我家王府自有颜面,何须别人添光加彩?”
“大胆奴婢!”有小官喝道,“你是甚么身份,谁给你的胆子在老祖宗面前这样说话!还不快让开?”
火光摇曳,袁真俨然不动,神色冷冷立于道中,一人顶着几营京兵的刀锋。
“不知好歹,找死!”小官有心露脸,冲掌心哈了哈气,大步上前想抽袁真耳光。
他没把一个仆婢放眼里,谁料手才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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