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事,那么多人都在,你教圣上的面子往哪里放?又教天下人怎么看他?可怜祺儿一腔真情,就被你践踏了,就是他能容,哀家也不能容,林佳音,你知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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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依旧是淡淡的口气,甚至连一句难听的话都没有,却让永泰公主大惊失色:站起身拦道:“母后,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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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娘娘,佳音愿以死谢罪。”佳音重重埋下头去。太后终究是陈之祺的母亲,且身份使然,根本不可能容忍一个女子蔑视皇家尊严,心有杀机亦是天经地义的事。佳音只想到方才陈之祺那死灰般的目光,就自暴自弃,或许死了就不用继续愧疚了,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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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泰清清楚楚的知道佳音在陈之祺心目中的分量有多重,听太后杀机一起,登时冷汗涔涔,愣在当场,她没想到佳音竟然想求死,可皇弟怎么办?佳音若真的死了,皇弟这一辈子就结下心结,不可能原谅母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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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正欲开口,外面太监通报:“万岁爷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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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之祺黑衣冷清,踱步进殿,并不看地上跪着的佳音,径直上前跪地:“儿子参见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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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几步远,他的背影透出的寒气让佳音心尖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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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之祺的声音平淡的像是一潭死寂的湖水,神色也不见一点波澜,甚至比平日更淡漠,太后却无端端地想流泪,因为只有她这个做母亲的知道,儿子越是表面平静,越是在压抑自己的真实情感。这种表情,她只在儿子初登基时,朝野动荡,平南侯造反,他们孤儿寡母孤立无援,那段最艰难的时候见过。太后起身搀扶,强笑道:“快起来,怎还没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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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之祺缓缓起身,道:“母后也不是没歇着么?时辰不早了,母后身子要紧,切莫为不相干的事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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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仔细地看了他两眼,蹙眉道:“你是来拦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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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之祺低声道:“母后,儿子求您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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