叁月天气温回暖,晨光透过冰蓝色玻璃窗,折射在佛龛处,成为客厅里最亮的一角。杜珞用过早餐,照常走到其跟前,替杜娟上柱香。
细数起家中物件,属于王志文的实在不多,这尊佛像应当算一个。据杜娟描述,这是某一年他从某位大师手里接回来的,能保全家平安。可惜王志文命薄,没能得到主的祝福就英年早逝。
还记得杜娟死前的一个月的晚上,抱着佛像在沙发端坐。杜珞起夜被吓出一身冷汗,好说歹说才劝杜鹃乖乖回房休息。
这下全回忆起来了,杜珞下意识转身,欲和杜阁商量,只看见空气中漂浮的烟雾,熏得她头脑发胀,鼻尖酸涩。
可能是今日起得早,杜珞准备出门时,估算着通勤时间还有富余,她鬼使神差地绕了一段路,竟路过了修车铺。
她生气的目光就像竹立香燃烧的火星,恨不得刺穿杜阁虚假的谎言。杜阁若有所感地侧目,她又立刻熄了火,缩回墙角。
到了教室,叽叽喳喳的讨论把杜珞的思绪绞得细碎。讲台上围着一堆同学,其余的则分散在教室各处,进行什么讨论会似的。她不爱凑热闹,回到冷清的座位上。方韵立马凑过来,说道:“一模成绩出来了。”
“你怎么一点都不关心。”
“你说得也有道理。”方韵泄气趴在桌子上,正要补充些什么。班主任站在门口,敲了敲门框,喊杜珞去趟办公室,话题就此终结。
余光瞥到班长等候在门前,杜珞轻咳一声,暗示班主任加速进程,没想到班主任反而关心起她身体来。
可惜杜珞还是没能离开办公室,她被班主任以修改卷子为由留了下来。杜珞倒也不想去听班主任和班长之间的谈话,只是这声音总钻进她耳中,躲也躲不开。可她又不像杜阁那样,捂住一只耳朵就能装聋。
“你父亲常叮嘱我多帮助你,可你的心态我怎么帮你调整,这只能靠你自己啊。”
“你可以多向杜珞学习,她就从没令我失望过。”
“我会的,谢谢老师。”
“我想借你的试卷。”
毕竟和秦竹交往不深,杜珞简单安抚几句就走了。脚步声在深夜静谧的校园里尤为清晰,当第二道声音加入时,她当然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
“你哥哥今天没来接你吗?”杜珞点点头,显然不愿多说一句。秦竹又道:“太晚了,我送你吧。”杜珞打量起他,说话时头几乎要埋入地里,紧张得不像话。他似乎总是在找各种机会与她独处,也难怪个个都会误会她们之间的关系。
同样的路,不同的人走起来,原来是不同的感受。如果说杜阁是温润的泉水,那秦竹则是幽暗的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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