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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玉珂紧紧抱着箱子，十五一开车门，见她惴惴不安的样子就忍不住笑了，然后自然而然地揽过人，在她耳边说道：“想活命就听话，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要想着跑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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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玉珂低下头连连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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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记得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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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洞里迈出一道人影，宋玉珂抬眼就看到了柳山青走进明亮天光下，依旧扎着低马尾，换了一件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白色圆领短袖，露出手腕的银腕表和颈上的红玉吊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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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山姐望过来的眼睛平静得没有波澜，背后的观音相似乎渐渐显出低垂的眉眼，隐没在暗黑处垂目注视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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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黑里的观音，光亮中的话事人，怪异得叫人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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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玉珂连忙垂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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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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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回了声，一关上车门，就开始笑话起宋玉珂来，“什么人都敢这么盯着看，猫儿，你是怕死还是嫌命太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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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就是想看看山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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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玉珂抱紧了点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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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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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行驶出旧楼口，柳山青的人影也消失在了视线之内，十五的手支在车窗上，撑着脸盯着宋玉珂似笑非笑，“十姑应该经常骂山姐吧……怎么？还没听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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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认识十姑……”宋玉珂吃了一回亏，不再进套，“我就是听过山姐的名号....仰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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憋了半天，宋玉珂就憋出这么一个听起来有点文化的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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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嗤笑一声，却没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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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玉珂没明白她的笑，出了中环路，转到市口路，这条路上人流最密集，堂口最高级的酒店，新老集市，学区都在这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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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市口路的最尽头拐进六一路，宋玉珂这才感觉不太对，后视镜里跟着很长的一列黑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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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是去火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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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一路一边的工地还在施工，另一边是高低不一的小平楼，过不多久，就是一片青纱帐，绿殷殷随风摇荡，像是油绿的草海，人一落进去，就不见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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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工业区大门，黑车才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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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坐在车上，司机下车走到工厂门卫处，隔着车窗，宋玉珂看到了她身后挂着的大砍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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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蛋完蛋完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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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玉珂欲哭无泪，“十五姐，我和十姑真的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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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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