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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但没跪,还坐在对面的船舷边谈笑风生,好似这边有江贼登船跟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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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那江贼头子看到这一幕,反倒笑了,他转头和身旁的手下们对视了一下,随即就迈步而去,来到孙黄二人面前,“好小子,看来二位是已经知道……爷爷我是来找你们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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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东来没说话,悠然远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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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亦谐抬头看了看他,接道:“你混哪儿的啊?先报上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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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对方那真是怒极反笑,“有种啊小子,还敢让我报名儿?”他退后半步,啪一拍胸脯,高声言道,“你爷爷我乃甘宁甘兴霸之后,人称‘长江水上一蛟龙,刀弓双绝甘飞鸿’,杀富济贫,替天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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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呸!”孙亦谐还没等甘飞鸿把话说完呢,当时就一口老痰啐出去打断了对方,“就你个劫江的小贼还一蛟龙?老子听都没听过,你先说,你在‘一十三道’怎么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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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甘飞鸿神情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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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一十三道”,是绿林道上划分地盘和地位的一种标准,按地位来说,陆上的是“天地玄黄”四道,水上的是“宇宙洪荒”四道,按地域来说,又分出“东南西北”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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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个例子,在河北一带,一个最高一档的绿林好汉,被问到“一十三道”时,可以答——“天高云淡,北雁孤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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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意思是,他是“天地玄黄”中的“天”字一档,在“北”边儿,“一个人”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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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比如,有一伙在蜀中金沙江一带拉帮结派的三流水贼,当他们被问到这个问题时,就该答——“斜阳西风,聚义为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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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就是,他们是“宇宙洪荒”里的“洪”字辈,在“西”边儿,“一帮人”聚在一块儿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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