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九章我爱你,女儿。

静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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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寒的神情紧张起来，强行破门，室内——一个头发白的老奶奶坐在桌前，低头吃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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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奶奶一向爱笑的脸变得十分麻木，墙上挂着一张黑白的相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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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门开的声音，老太太抬起浑浊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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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脚边，是一具老爷爷的尸体，头部有枪口，是饮弹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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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老头子……”老奶奶说：“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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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近一直不爱动，叫他煮面也不去，原来是前几天外出时感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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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变成丧尸前，一直握着我的手，说爱我。真是……这么大年纪了，还说这些肉麻的话。他最后给我煮了一碗面，说让我好好活下去，别总想着他。然后，开枪自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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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奶奶呼噜呼噜地吃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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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已经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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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寒沉默地站在门口，她没想到，在白日里才见过的人，到了晚上就是永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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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奶奶吃着吃着，突然哽咽一声，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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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是还活着，一定很喜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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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面加了蚝油和青菜，是他最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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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年轻时追我的时候，就喜欢在巷口请我吃面。他骑着一辆破烂自行车，铃铛叮咚叮咚响，我穿着大袄，梳着麻辫，他说我是东街里最漂亮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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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为什么世界会变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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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哽咽着，头几乎埋进了面里，白发如羽毛一般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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