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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下头，想要咬合牙齿保持冷静，牙床却止不住地震颤，目之所及是一片又一片暗色的光晕，她的眼球在不自觉地打转，似乎下一秒就会融化在人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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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后跟又传来嶙峋的刺痛，好像……又裂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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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是敢跑，你这整只脚都别想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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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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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连忙俯下身去摸当时白玉堂抓过的那只脚，只有切切实实地感觉到它还存在，每一个脚趾，每一条筋络都还存在，她才会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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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手拿回来的时候，是干燥的，也没有任何其他的东西沾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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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学，你没穿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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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苑子抬头，检查纪律的团支书走过来了，她的位置距离过道只隔三个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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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我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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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解释，但在她说出自己的身份之前，刚刚的那个女孩儿却把自己的校服外套披在了她的肩头，并不动声色地对那个团支书“解释”了这个情况，“伯齐，这是我朋友，四班的，她校服洗了没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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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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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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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支书走后，木苑子披着那件校服，顿了很久，说不出一句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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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女孩儿也没有问她要回校服，只是继续做她的题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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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有请本届优秀优秀毕业生代表上台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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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下响起一片掌声，只是不似刚刚那般热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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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台的是一个高个男生，看着却十分显老，远远地，木苑子就看见他头发花了一大片，没有一点儿少年人模样，说他跟老徐同辈，木苑子都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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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她校服的那个女生依旧做着自己的试卷，连头都没有抬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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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苑子惊魂未定，总时不时地看一眼白玉堂，以确保白玉堂没有在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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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她抓的时机好，还是白玉堂真的没有在监视她，直至结束，她们都没有再对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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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间，到白玉堂上台领奖的时候，那个女孩儿给她递了一张小纸条，上面隽秀的字体只简单地写了一句话，“快结束的时候把校服还我，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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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条的右下角是印刷体“16”，想来，这纸是刚从她试卷上撕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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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苑子把纸条还给那个女孩儿，没有看她，只微微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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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那个时候，白玉堂正往台下走，似乎抬头往这边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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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熬到了结束，她把校服还给了那个女孩儿，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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