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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夜里十二点，病房里只剩下了她和老爷子，她安心地睡着，不肯松开老爷子的手，老爷子紧紧回握着她，似乎也不愿意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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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老爷子睡着之前，他一直握着白玉堂的手，想要告诉她，不要怕，爷爷在这，但始终怕吵醒她，于是一直等着她，希望能撑到孩子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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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突发过三次心脏骤停，医生说，他熬不过下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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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他还是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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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幸的是，心脏还在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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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她尝试着起身，但两条腿都不听使唤，笨重地很。又尝试说话，但似乎不太利索，不过没关系，爷爷应该听得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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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白，云涛翻涌，夜蝉收歇，牵牛吐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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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她的声音十分微弱，显然还没有完全恢复，但再过一会儿只怕那对男女就要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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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没醒，她又叫了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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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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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老爷子面带笑容，想让自己的脸看起来没有那么疲惫，可银白的鬓发却完全遮不住他的劳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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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有些犹豫。但再不说，会不会就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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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我想跟你说一件事。”她的口齿还有些不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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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慢慢说。”老爷子又把她的一只小手包在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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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目光坚定，像极了马上要斩人的刽子手，“我是被人推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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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握着她的手紧了几分，“你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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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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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爷爷一定不会放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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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干脆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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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的脸色从坚毅变成惊讶又变成愤怒，白玉堂又补充道，“是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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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脸色凝重，一阵后怕，“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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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妈妈，小姨，还有我一个同学的爸爸，他们当时在一起，我站在二楼的楼梯口，他们很快穿好衣服，我很害怕，叫他们不要过来，然后他们开始吵架，吵着吵着，不知怎么就到了我面前，然后爸爸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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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停了一下，面带错愕和恐惧，抽咽着，然后毫不犹豫地说出了那个最终的结果，“把我推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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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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